“都是必須的麼?”重華起身走到桌邊,細細地打量著那一包。
“女兒家用的都在裡面了。”九皇子笑著說道。
重華翻了翻,竟然從裡面扯出來一條水粉色鴛鴦的肚兜。
纖細的手指捏著那條肚兜,重華眯著眼看著九皇子:“這也是必須的?”
九皇子眨眨眼:“你平素都不穿?”
重華嘆了口氣:“我是扮成男人,你見過男人穿這個的麼?”
九皇子默了個,敢情你還真的要扮成藥童啊?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二哥身邊有什麼不好的。
正想著,那邊重華已經將包裹拆開重新收拾。
放棄綾羅綢緞,挑選出結實的棉布。鞋子也都換成了男子的千層底。綁腿多預備出來幾副。還有裹胸。其他的……內褲多預備兩條,要四角貼腿的那種。
梳子胭脂一律棄之不用。
一路折騰下來,行囊縮小了不止三分之二。
九皇子坐在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看她折騰。這個女子,果然與其他貴女不同。且不說上戰場要吃多少苦,光是那髒亂差的環境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扛得住的。
眼看著重華多帶了兩條毛巾。看吧,還是喜歡乾淨的。
猶豫了一下,重華扯出一塊平紋細布,轉過頭來看向九皇子:“有乾淨的棉花麼?”
九皇子聽見她要東西愣了愣,笑著說:“有的,做什麼用?”
做什麼用?當然是做那坑爹的姨媽巾。
青鳶已經想到要做什麼了,連忙紅著臉去前院拿棉花。
九皇子笑呵呵地看著重華嚴肅專業地打包行李,突然問道:“戰場和周文淵哪個可怕?”
重華頭都沒抬:“周文淵。”
九皇子噗呲笑了起來:“戰場可是有死人的,全都是血哦。”
重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臉去:“死人都已經死了,周文淵卻是活的。”
死人是不會動的,可週文淵是活的,活人才可怕。
九皇子眯著眼看著重華:“你不怕鬼麼?”
重華愣了愣:“你親眼見過鬼麼?跟它說過話麼?被它傷過?”
這回換成九皇子啞口無言了。是嘛,能跟著二哥上戰場的女人,指望她害怕那些虛無之物還不如別指望。
沉默了一會兒,九皇子笑了笑:“若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反正明天你就要跟二哥走了。再敗家也敗不到哪裡去。”
重華綁行囊的手一頓,明天就走,那今天的時間要合理地利用起來才行。
“能教我騎馬麼?”
九皇子詫異地看著重華:“騎馬做什麼?”
重華堅定地看著他:“萬一需要逃命,比跑得快。”
這……確實很現實……
九皇子無語地點點頭,只剩半日,學個基礎還是來得及的。重華那邊讓取了棉花回來的青鳶給她換了騎馬裝,便跟著九皇子去了郊外。
馬場是用不得的,畢竟是皇子貴族們常去的。九皇子還不是很希望家裡有人知道他就在京中。否則是肯定會被叫進宮裡的。
郊外地方寬闊,還沒有人。就算重華呼喊也沒人看見。
騎馬在現代算得上一向比較高檔的娛樂活動。
有時候重華會想,在現代消費十分高的東西,其實在古代隨處可見。電視裡經常會報某些電視劇服裝費用相當高了。純手工刺繡什麼的。在古代,滿大街都是手工刺繡。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能在燕京買棟別墅。更別提皇子們那些製作精良美不勝收的蟒袍了。買個島是不成問題的。
如今這騎馬更是講究。
這個時代的馬並不是現代那種騸過的馬。品種也比現代的馬更加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