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過是天氣陰沉,她便和丫鬟們在屋裡繡花。誰知道外院的竟然有人來報,說通江王世子上門拜訪。而且點名要見她。
見她?見她幹嘛?她在這府上沒名沒分的,她有什麼資格接待外客。再說了,她能來三皇子府,還不是他的主意?這會兒想起要見她,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鏡花和水月倒是格外驚喜周文淵能來皇子府看重華,可驚喜之餘,又有些詫異。
偏三皇子這會兒不在府上,身份有別,更需要加小心才是。怎麼會如此莽撞?
重華擺擺手讓鏡花去回了小廝,就說她沒身份接待通江王世子,讓他稍等片刻已經去通知三皇子了。
小廝頗有些為難,可也覺得重華這樣做才對。
什麼身份都沒有的女子,怎敢擺出皇子妃的架勢來出來接待客人,重華這樣做是對的,就算賢妃娘娘知道了,也不會責難她。
心下鬆了口氣便去前院大花廳回話,早已經叫人去街上尋三皇子了,但願能夠儘快趕回來。
花廳裡,周文淵低著頭端著茶杯,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
“世子爺,咱們家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您稍等片刻。”文管事陪著一張笑臉跟周文淵說道。
通江王世子可是京裡有名的不好惹,脾氣不好不說性子也不好。能不得罪就儘量不要得罪才是。
況且通江王世子還是三皇子的親表兄,更是怠慢不得。
周文淵就坐在那兒,也不說走,也不說不走。眼睛盯著茶杯裡淡綠色的茶水,一言不發。
文管事也算是經過大事的人,可這會兒卻順著額頭淌冷汗,通江王世子雖然還沒承爵,可這周身的氣勢當真不容小窺,光是這樣坐著,就能讓人感到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
外面有人喊三皇子回府了,文管事頓時覺得周身的空氣一鬆,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殿下回來了就好,只要殿下在,就沒問題了。
三皇子帶著一身的寒氣從外面走了進來。
隆冬突降暴雨,本就是怪異,如今這天氣越發的冷了。國內不少地方都上報因為這場莫名突降的雨,有不少人都凍死了。
“文表哥,許久不見。”三皇子微微一笑。
周文淵抬起頭看向三皇子,臉上卻仍然是肅著。
三皇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到主座上坐下,早有丫鬟送上溫熱的手巾給他擦臉,又有人遞上熱茶。
周文淵並不急著說話,直看的三皇子喝下一口茶穩了穩,才開口說道:“我是來接昀寧回去的。”
三皇子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微微抬起臉來,嘴角的笑意卻漸漸森冷:“這話從何說起?”
周文淵並不閃躲,直視著三皇子的眼睛:“快過年了,接昀寧回家過年。”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若不知曉通江王妃的打算,還真就當真以為不過是接族妹回家過年那樣溫柔體貼。
三皇子低頭又喝了一口茶,才將茶杯穩穩地放在桌上:“這可怎麼辦,本宮很是喜歡她,正打算跟父皇說賜了她給我做正妃呢。”
周文淵眉心微微一皺,他騙人。無論三皇子可以娶誰,重華的身份都不足以做一個正妃。別說皇帝不答應,就算是賢妃娘娘也不會答應。
不過是周家遠房的親戚,扯出來八竿子都打不到的,既不是勳貴也不是官宦人家的貴女,如何配得上皇子。
三皇子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刺激他?還是在試探他?
周文淵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三皇子說笑了。昀寧的身份,如何配得上皇子妃的名號。”
三皇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要本宮喜歡,她就配得上。”
這話一出,周文淵握著茶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