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可以在這裡『上班』的提議,還算數吧?」
語凡笑笑地,對著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可非說:「男公關的工作,現在我已經做得得心應手,酒量也不再那麼差勁。所以我挑戰過了,只是我想它還是不適合我,我決定不幹了。喏,讓我回來當你的『家庭主夫』吧?」
雖然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點,語凡覺得他們吵的這一架,並非毫無意義。
只是語凡破天荒的大讓步,卻碰了個軟釘子。
「想當我的主夫,時間多的是。我是說,在你退休之後。」冷靜地瞥了語凡一眼,可非再次低頭幫他洗腳趾頭。「你不辭掉牛郎的工作也沒關係。」
這傢伙……厚!
「我都說要辭了,你幹麼不老實地說萬歲就好?」
「你不必為了我而辭職。」
假使可非還在乎他牛郎的工作,代表這陣子可非什麼教訓也沒學到。分開之後,重拾冷靜的旁觀者態度,可非總算看清楚問題所在。
「不過,把你的『自由』給我。」
當牛郎,每天喝得醉醺醺回來,可非有正當理由生氣。
但是如果他有心,站在語凡的立場去思考,不是沒有法子可以改善情況,讓語凡能身兼工作又不傷身。
像是他可以減少語凡在家中的負擔,替他分擔一些家事;或是也可以到俱樂部捧他的場,純開瓶不喝酒。假使這麼做還不夠,他再想法子就好。
可是,他只想著要語凡辭職,不要乾了。
「我認了。我沒有辦法做個心胸寬大的男人。」
雖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寬大」,給自己的交往對像很大的空間。「寬大」的程度,還讓前女友們抱怨與懷疑,他是不是不愛她們。
他卻嘲笑她們,一心只想佔有另一半,那種愛情不過是動物佔據地盤的原始本能,不是愛。
豈料風水輪流轉,現在他淪為想搶地盤的「動物」了。
他不是寬大為懷的男人,他只是從沒遇到過會令他興起獨佔欲的物件罷了。
「在你是我的『寵物』的時候,我很快樂,因為你屬於我。」
心知一個人是不可能完全屬於另一個人的,但是在那一時假象的海市蜃樓關係中,他已經墮入了這層假象而無法自拔。
「我們要在一起,那麼……我要我的『寵物』回來我的身邊。」
情人的地位,不夠束縛。
另一半的地位,必須共同分擔責任與義務。
寵物,唯一失去的是自由,唯一要做的是好好地被愛。
「我會為你打掃環境,我會把你餵飽養胖,我還會幫你洗澡打扮……」
可非起身,也拉著語凡起身,扭開水龍頭,強力水柱自花灑噴出,將他們籠罩在一層水的牢籠之中。
可非替語凡擋掉噴向臉頰的水珠,指尖不停地在他的眉心、他的鼻頭、他的唇瓣輕撫,撥開那一道道細細的水流。
「和以前一樣,你做我的寵物,只限在這個家中的時間就好。出了這道門,我和你只是鄰居、朋友——這樣不行嗎?」
語凡嘆口氣。「我不知道,這樣子聽起來好複雜。」
誰那麼厲害,可以把關係切割得像他如此完美?
「事情不能更簡單一點嗎?」
愛上這個像迷宮一樣的男人,語凡覺得自己一直在他的迷宮裡面繞,一直在迷路。
「不想管什麼寵物不寵物的,我從頭到尾都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可非心滿意足地微笑了,他擁抱著他,不停地以下巴磨蹭著他的發頂。
「寵物」只是可非用來界定自己對語凡的所有權,並不是要拿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