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裡候著,身邊只帶了貼身伺候的大丫鬟。除了寧若塵哭的梨花帶雨,其他的幾位都沉穩得很。
重華側過臉讓青鳶拿幾塊點心來,因為要審問,估計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放她們去吃飯。本就是看戲的,心裡絲毫負擔都沒有。
倒是寧若琳,沉穩的有些異常。若是尋常的貴女遇到這種事,就算是再沉穩,臉上還是會有一些波動。明明就是她被爆料了與外男私會,怎麼會彷彿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若是現代女子,別說與外男私會,就是被捉~奸~在床都有厚著臉皮絲毫不在乎的。可古代的貴女對閨譽是極其重視的。
這裡的女子不會天真地以為被抓住與不是未婚夫的人私會就可以輕易推掉或許自己不滿意的婚事。一旦名聲臭了,除了剪了頭髮做姑子,恐怕就只有一頭碰死才能挽回點名聲了。
可寧若琳太過於鎮定。重華抿了一口茶,這裡面肯定不會像面上看的那樣簡單。
那屋裡眾位夫人還沒點了名叫寧若琳和寧若塵過去對質,就說明還沒討論出個大概來。
對於掌家的貴婦來說,這種事壓根不需要考慮這麼久。或者沒有這回事,罰寫女訓。或者有這回事,直接家法送去莊子裡。怎麼會研究這樣久。
除非……重華從茶杯上微微抬起眼睛看著彷彿背後靠著泰山的寧若琳。除非,她私會的人,有足夠的分量讓她不會受到責罰。
這個倒是極有可能。
小說裡不也經常這樣寫麼。
女主遇到的達官貴人,就算私會被抓住了,就算傳紙條被抓住了,只要男主說一句娶她,一切都迎刃而解。根本不會有人詬病女主是否毀了閨譽,反而會扼腕自己為什麼沒碰到這種好事。
那麼,三姑娘是遇到了什麼級別的達官貴人,能讓如此看重女子閨譽的大戶貴婦放過寧若琳。
等待,就彷彿是一百隻螞蟻在心口上爬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開始讓人坐立不安起來。
那屋,仍然沒有動靜。
重華不敢喝太多茶,萬一不讓出去,內急就不好了。
忽然,門簾被掀開了,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越過門口坐著的寧若蘭寧若心,徑直朝著重華走了過來。
“五小姐,大夫人有請。”
重華端著差點的手頓了頓,叫她?叫她做什麼?
“說了什麼事麼?”重華小聲問道。
小丫鬟搖了搖頭:“夫人沒說,只說讓姑娘過去。”
重華點了點頭,起身理了理衣袖。扶著青鳶便朝門口走去。眼角無意中掃到端坐的寧若琳,卻發現她臉上浮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心頭猛地跳了一下。小女孩,心思藏的都不是很深。若不是期望得逞,斷然不會露出笑意在臉上。
難道她被牽扯進去了?她都已經躲開了還會被牽扯進去?這太沒道理了。
正想著,眼前的門簾被掀開。重華側了個身走了進去。剛進門,就看見齊刷刷坐著的眾位夫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看她。
這場面,怎麼有一種面試的趕腳?
“大伯母。”重華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大夫人臉上帶著慈愛的笑意抬了抬手:“快起來。”
重華也不矯情,站直了身子,一臉坦然地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臉上仍舊是帶著溫潤的笑意,指了指五夫人身邊的一個空椅子。
“坐著說。”
沒有讓她近前,說明這事或許是殃及池魚。若是當真要套話,就該拉著她的手。重華心裡想著,朝著五夫人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五夫人臉色白白的,似乎在拼命隱忍著什麼。剛坐下就被五夫人捏住了手。竟是一片冰冷。
氣著了?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