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剩。”
“是。”暗衛瞬身不見了。
原本讓洛琛繼承皇位,接替董家承受詛咒,待洛琛駕崩,便可以讓小九或者老三繼承皇位。犧牲一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完全不是大問題。
皇帝眯著眼看著簾子外面搖曳的燈柱。如今詛咒不在,他又何必捆手捆腳。
“夜黑風高,陛下,龍體可要珍重啊。”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黑暗裡。淡淡的,卻彷彿釘子刺進心口一樣。
皇帝周身一緊,冷喝道:“護駕!”
清涼殿靜悄悄的,幾乎可以聽到他自己忐忑的呼吸聲。
“護駕嘛……有點困難。”聲音由遠及近,帶著絲絲調笑:“外面的侍衛也盡了力,不能怪人家。”
搖曳的燭火彷彿被什麼吸引一樣,朝著黑暗中的身影飄過去。只見一襲白衣的人緩緩地朝著這邊靠近。
皇帝伸手摸進枕頭下面,護身刀就在那裡。緊緊地攥緊刀把子。這會兒僅僅只能靠這個自保。身體的麻痺影響了他的身手。可就算如此,再老的老虎也是有牙的,若對方以為他毫無還手之力,正是他打對方個出其不意的好機會。
撲通,撲通,撲通。耳邊迴盪著自己的心跳聲。寢殿內靜悄悄的。
那人仍然在靠近,可彷彿腳下墊著軟墊一般,走路竟是無聲無息的。
眼看就要伸手掀開簾子了,那人卻停了下來。在皇帝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拉扯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側身坐了下來。
“我不打算拿你怎樣,手裡的刀樂意捏多久隨你,咱們說說話。”簾子外面的人,悠閒地展開摺扇,輕輕地搖著。
皇帝青筋暴起:“放肆,你以為你是誰!”
外面的人低頭微微一笑:“你又以為你是誰?真龍天子麼?”
皇帝麵皮一緊,再也沒人比他更清楚屁股底下這把椅子的來歷。只覺得被人一耳光糊在臉上,兩頰火辣辣的。
“朕自然是真龍天子。”皇帝咬咬牙,試圖靠對方的言行來辨認對方的身份。
“哦?這倒是巧了。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我也是真龍天子。”簾子外面的人笑的更歡了。
皇帝眉心一跳,來人是裘高嶺!
裘高嶺靠在椅子上,悠閒地搖著摺扇,彷彿自說自話一般:“本來只覺得小九有趣,卻沒想到,竟然是親戚。這倒真是巧了。”
皇帝緊擰著眉心,死死地盯著簾子上那抹影子:“裘家與董家不共戴天,如何來的親戚!”
裘高嶺搖著的扇子頓了頓,抿嘴一笑:“陛下似乎對自家的族譜不算是很瞭解。也對,皇家的女子,也未必有記上玉牒的時候。”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其實裘高嶺也嚇了一跳。本以為不過是認識了個合得來的酒友,不過是遇到了個有趣的小屁孩。卻沒曾想,竟然牽扯的這樣深。
“我母親是裘家的家主,雖然是女人,生的孩子卻也要跟著裘姓才行。年少輕狂,這也沒辦法。”裘高嶺眼神微暗:“陛下顯然是沒見過翡翠。倘若見過翡翠那丫頭,八成,也會知道中間的細枝末節。”
都說女兒隨爹兒子隨娘。他以前不信,如今卻不得不信。從小沒了爹孃,兄妹倆是舅舅撫養長大。孃的排位因為嫁給了董家的男人而不被允許放入裘家祠堂。這一直是裘高嶺兄妹的逆鱗。
等到裘高嶺長大了,有了手腕。裘萬千便將裘家整個扔給了這個外甥。裘高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家祠,將母親的靈位放進去。在那時候,他看見了母親的畫像。畫中的女子眉宇間一抹英氣,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而他,竟然長的與母親有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