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旁邊忙活著上藥包紮,重華一個人研究著怎麼換一個床墊子。
床上有血,肯定是無法再睡人了。
鏡花見重華伸手去拉扯床褥,連忙快手快腳地給三皇子上好了藥包紮好,衝過去換床褥。
重華幫不上忙,就坐在一邊看著。
三皇子陰沉著臉等了半晌,卻不見重華來問。
那邊鏡花已經換好了床褥和床單,時間也已經很晚了。重華看了三皇子一眼,率先朝著床走了過去。
“不問是對的,你還算是有腦子。”三皇子的聲音第一次聽起來如此陰冷。
重華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並不是自願進來的,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是自願來的,也就沒有討好你的必要。別指望著我如同尋常女子一般對你殷切,這並不算是同生共死,也不算是有共同的秘密。我將你供出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重華並沒有將話說的太過,她不習慣跟人解釋。只是轉身上了床,仍舊是兩床被子。
三皇子身形微晃地站起身,穩了穩心神。思量了一下,便朝著床鋪走了過去。
水月將簾子放好,默默地去外間值班了。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因為上了藥,疼痛感漸漸回籠。這會兒就是應該休息,也是睡不著的。
重華卻不管那麼多,新年回家趕上買不到飛機票只能擠火車的時候,什麼樣的姿勢都能睡得著。
況且,錦衣衛只是衝進來搜查,並沒有亂殺人,跟恐怖這個詞還不怎麼搭邊。
“你睡了麼?”三皇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微弱。
重華翻了個身,黑夜中眼睛格外的明亮:“你若不願意睡覺,就去前院你的寵兒那裡。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
三皇子微怔,一個翻身將重華壓在了身下,眼神閃爍著冷冽的光:“幾日不見,你膽子竟然大了許多。”
重華也不掙扎,伸手便去抓三皇子的傷口。
頓時,三皇子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睡還是不睡?”重華淡淡地擦了擦手,紗布飽和了,血跡滲了出來。
三皇子滿頭冷汗盯著重華:“你好大的膽子。”
重華冷冷一笑:“莫要忘了是誰救了你。不然讓錦衣衛帶走,不知道三皇子丟不丟得起那個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重華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
床上的血跡告訴她,三皇子還是在這兒睡了一夜。並且沒有叫水月給他重新包紮。
用過了早膳,便有宮裡來人接重華。
不同於之前的頭一天通知,訊息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梨香院上下都以為不過是玩笑話。
但這次來的並不是內侍,而是位穿著得體的宮女。眾人才慌亂了起來。
重華仍然是穿了那日鏡花準備的衣服,帶著鏡花上了一頂青花馬車。
路上有著些許忐忑,可到了宮門,莫名就冷靜了下來。
引路的宮女很是恭敬地稱她為周小姐,並解釋這次是賢妃娘娘吩咐了請她進宮。
重華並不聽信宮女傳話,只是更加謹慎小心,並不多走一步路多說一句話。
一來二去,連跟著的鏡花都開始緊張起來。
進了宮門便換了小轎,由年輕的小太監抬著奔著景樂宮去了。
重華不自覺地理著袖口,心下已經模擬出五六個版本來。倘若她沒記錯,當日送她進三皇子府的時候,那個嬤嬤便提過賢妃這個名字。
只是不知道賢妃跟三皇子究竟是什麼關係。是親母子還是養母子?若一句話說不對,生死邊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了。
正想著,已經到了景樂宮門口。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