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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吹雲回首。
他怔忡。眼光在努爾北都臉上稍作停留後,緊緊的鎖住黃蝶白衣勝雪的婀娜身影。
靜謐的她還是垂睫不語,淡淡的靈氣在她周圍流動著,彷佛不屬凡塵的感覺益發濃郁了。
他就是被她身上那股絕無僅有的神秘氣質所吸引。對於一路尋她而來的離譜行徑獨孤吹雲也只能做出這勉強的解釋來。
在他細細品味黃蝶的時候,努爾北都同樣打量著獨孤吹雲。
人中尊龍!!
這男人的來歷肯定不簡單。如此華麗的貴氣,他只在他身為城主的父親身上看過。但他的器宇軒昂卻是他父親遠遠不及的。
這人非尊即貴。
而他的出現頗是耐人尋味呀!
“努爾北都──閣下怎麼稱呼?”他拱手,不卑不屈,自若的神態引人好感。
“獨孤吹雲。”他不再盯著黃蝶看,無涯似海的眼定定放在努爾北都身上。
“獨孤?這是不常見的姓氏。”真是湊巧,他思量著。獨孤吹雲、獨孤胤,獨孤……呵呵,世上巧事莫此為甚。
獨孤胤聞言也怔了怔。
“公子是胡人?”努爾北都深雋的容貌和白皙的面板,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和漢人不同處。但是他沒有胡人強壯的體魄和剽悍的傲慢,這點十分不同。
“公子好眼光。”和明眼人談話,爽快。“蝶,過來見見獨孤公子。”努爾北都始終不曾冷落黃蝶。
“我們見過面的。”獨狐吹雲的眼再度飄到她身上。
“是的,獨孤公子在酒樓上幫我解過危。”再次聽見他好聽沁人的聲音,她心中居然不由得一顫。
在酒樓時的莫名情緒竟然平地起浪的飄回她自以為無情無緒的心頭。
他──來做什麼?
他對她存在著一股影響力。一種無以名之的感覺,只隱約感覺他跟她之間似乎繫著看不見的絲繩,自從打照面的那霎時就註定了什麼似的。
筆墨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微妙感。
“這身素衣不適合你,你適合黃色。”他趨近。
她不置一詞。
男人都這麼自以為是,以自己的喜好去衡量別人。她也沒忘記他的輕狂。
她從來不受影響,衣服最大的功能是拿來蔽體,任何顏色都無意義,選擇虛無的白只因為懶得花心思在衣著上面,如此而已。
“為什麼不說話?不贊同我的說法?”她的五官是如此柔美細緻,靜佇不動的姿態是距離的表示,只有微顫的眼睫洩漏了她情緒的波動。
他想看她睫毛下的眼。
她依然不語。
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徵詢女子意見的。他對她的小心翼翼不過是最初驚豔后的直接反應,她不會愚蠢的以為在以男性為主導的國度中男女會是平等的。然而她能夠選擇回不回答,這是多消極的叛逆呵……
“抬頭看著我。”他心隨意動,猛浪的捉住她一直放在雙側的手。
她的驚動讓獨孤吹雲如願以償的看清她眼簾下的雙眸。
那雙美眸黑白分明,原該是寶光燦爛的黑瞳如今卻無神的瞪著他。
也只是一瞬間,聰穎如水的黃蝶便察覺了獨孤吹雲的意圖。她是看不見沒錯,然而,因此衍生的直覺卻分外敏銳,她感覺得出來陌生人對她的好意和惡意,就像現在,她就深切的察覺到獨孤吹雲灼燙的眸正膠著她,肆無忌憚的。
她帶著微微的羞怒,即使眼前一片荒蕪,她仍直視這輕狎的男子……“你看夠了嗎?”
被人當成目標一樣的注視著並不舒服。更糟糕的是隻要靠近他,她寧靜如子夜的心情就特別容易受到波動。
她不喜歡被侵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