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
“吃飯了嗎?餓不餓?陪我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他俐落地轉動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著她沉凝的臉龐。“想吃什麼嗎?我請客。”
她側過臉,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夜景,沁涼的風灌入,吹散了她的發,卻吹不散她心中愁悒的情緒。
“我想喝酒。”絮菲喪氣地說。
霍騏昂將車子開到一間專賣海鮮的餐廳前,深夜十分,店內熱鬧喧譁,賓客滿堂,他們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可以看到遠處的淡水河畔,點點繁星襯著盞盞漁火。
他招來服務生,嫻熟地翻著選單,說:“一盤檸檬魚、椒鹽蝦、炒青菜、烤雞……還有想吃什麼嗎?”
“一打啤酒。”她頹坐在椅子上,支著下顎,靜眺著窗外。
侍者送上幾罐沁涼的啤酒,還有一盅熱騰騰的海鮮湯和幾碟小菜,霍騏昂體貼地替她盛了一碗熱湯,放在她的面前。
“你忙了一整天,應該還沒有吃東西吧?先喝點湯,墊墊胃。”霍騏昂覷著她,即使她臉上的彩妝再明豔,也遮掩不住她灰敗的神情。
她不搭腔,逕自拉開拉環,仰頭猛灌啤酒。
“你這樣喝啤酒不會醉,只會傷胃,先吃點東西。”霍騏昂奪過她手中的鋁罐,將一碗滷肉飯遞到她的面前。
“你不要管我……”她低著頭,沒有勇氣迎視他的眼神,又拉開一罐啤酒,往嘴巴里灌,企圖要讓酒精麻痺過分清晰的意識。
現在的她感覺既狼狽又失敗,她再一次親眼目睹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幽會,就好像新的傷口尚未結痂,舊的傷疤又被掀撥開來般,痛楚依然強烈。
這不禁令她懷疑,她是不是不夠好?不夠漂亮?不夠體貼?否則為什麼每次都慘遭男人的背叛與傷害,一次又一次地否定她的感情與自尊。
她仰頭大口大口地猛灌啤酒,卻再度被霍騏昂奪去手中的鋁罐。她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跟他鬧脾氣似的,又開了一罐啤酒,但喝了一口又被他制止。
她抬眸,狠狠地瞪視著他,嬌悍地說:“你憑什麼搶走我的啤酒?我要借酒澆愁不行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失戀也是要吃飯的,被一個男人傷了心已經夠可憐,沒必要再搞壞自己的胃。”霍騏昂錮住她纖細的皓腕,瞅著她發怒的嬌顏。
他將一碗魚湯放在她的面前,勸哄道:“先吃點東西,要喝酒我等會兒陪你喝。”
她甩開他的手,在他的堅持下喝了半碗湯,但是不爭氣的眼淚啪答啪答地往下掉,暈花了一臉精緻的妝容,哽咽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很失敗……”
“怎麼說?”霍騏昂問。
“我連一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這已經是我第四次被男人劈腿了。”她伸手胡亂拭著腮頰上的淚水,細數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愛情病歷表”。
“我的初戀男友和我交往七年,在我們訂婚前夕卻讓我發現他和其他女人親匿地吃巧克力火鍋,那女人要求我讓位,要他決定想跟誰在一起?結果,他的選擇居然不是我!七年的感情換來的竟是一句‘對不起’……”絮菲說。
霍騏昂看著她殷紅的眼眶泛著瑩亮的淚光,忽然覺得好心疼,不禁想了想,過去自己分手的場面是不是都很平和的結束?有沒有曾經深深地傷害過一個人,令她這樣難過地哭泣?
“第二次的戀愛也好不到哪兒去,對方早已經結婚了。我們交往了半年多,每次約會到晚上八點時,他就趕著要回家,忽然有一天,一個女人衝進來,罵我是狐狸精、單身公害……”
她咧出一抹解嘲的苦笑,說道:“什麼單身公害?其實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犯錯的是她的丈夫,為什麼要裝成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