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的推測,完全可以作為結案定讞了,誰也難以質疑。”
“鐵木真的進貢使團,早在四個多月前就離開了中都,回漠北去了。”
“而蒙兀使團入京時,每人都帶了狗。如今想來,竟是早有準備……”
“按你所說,狗拉雪橇的雪痕不明顯,當時又在下雪,只要飄下一層薄薄的雪,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些佐證足以證明,你的推斷是對的,俺可以用你的推斷據案呈奏了。”
李巽雖然能力一般,可他畢竟當了兩年大理少卿,當然能推斷出,李桓的猜測是最符合真相的。
李桓卻是搖頭:“大兄,雖然大理寺往上有了交代,但案子其實還沒有破。”
“第一,蒙兀使團殺人奪寶之後,已經逃回漠北,難以抓到。寶物也沒找回。”
“第二,內鬼是誰?為什麼勾結鐵木真?哪些人知道傳國玉璽藏在皇陵神宮?也沒有查到。”
李巽卻是如釋重負的笑道:
“起碼暫時,大理寺可以有個交代了。大理寺卿一直病重,大理寺就是俺這個少卿當家。”
“要是再沒有令人信服的結論,俺就只能引咎辭官了,不然傷的是姑姑和父君的顏面,陛下也不會高興。”
“如今,俺率先給出一個交代,足以能過關了。不但能給陛下、給朝廷一個交代,也能給金鏡國師一個交代。”
“至於內奸是誰,怎麼奪回傳國玉璽,那完全可以另案處理。”
“九弟,你這是今日一見面,就送給俺一份厚禮啊。你果然沒讓俺失望!”
李巽的操作方法,和後世差不多:能結案就結案,不能結案的部分另案處理。
喜歡破案的李錦衣,這次出奇的沒有笑。
而是難得嚴肅的看著李桓,神色更是極其少見的佩服:
“老九,你這麼快就能想出案情,三姐還真是小瞧你了啊。不錯不錯,你比三姐強。”
“俺收回之前的話,罰酒三杯。”
只有在談論案件時,她才像個正經人。
可是隨即她給自己倒了三杯酒,直接連幹三杯,又顯示她還是很瘋批。
她拍拍李桓的肩頭,“改天三姐請你喝酒!在中都的街坊柳巷,你可以報三姐的名字!”
李桓搖頭道:“三姐言重了。我只是碰巧知道狗拉雪橇的存在。蒙兀使團就是欺負中原很少有人知道狗拉雪橇,這才冒險作案。”
平心而論,這個奇案大案並不複雜。
若是破案人瞭解狗拉雪橇的存在,知道只要一層薄薄的雪花就能完全掩蓋雪橇走過的痕跡,就不會這麼難破了。
可是李巽等破案人對狗拉雪橇這種交通工具毫無認知,也就無法解釋賊人的腳印為何突然憑空消失,無法追查線索。
這不是思維問題,是知識面問題。
後世也一樣。
厲害的老刑警,奇怪的知識都是很雜很多。沒有豐富的社會知識面,就絕無可能成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優秀偵探。
李錦繡看到李桓剝繭抽絲,三下五除二就推測出最合理的結論,破了大理寺和刑部幾個月破不了的大案,不禁又驚又喜。
想不到,終究還是低估了他啊。
這個九弟,比她想象的更不簡單。
霎時間,李錦繡就想到了很多。
同時又感到有些遺憾:李桓若是自己的親弟弟,那就好了。
可惜自己的親弟弟中,沒有一個成器的。
李氏有了李桓這樣的子弟,真的是賺了。說不定李氏將來的天,還需要這個連宗兄弟撐起來!
“九弟,你可是幫了阿兄好大一個忙。”李錦繡言笑晏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