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被撞到之後,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急匆匆的跑掉,她半倚在地上,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容安,咬著唇問:“你···可願來贖我?”
容安一怔,傻傻的點頭,就在前一秒,他便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不過一眼便被那姑娘勾去了餘生的所有心魂。
此後之事,便是躲在幻境中明窺的小花也覺得訝然,臺上的穆琵琶在演奏完一曲《琵琶引》之後,拒絕了凝碧珠,拒絕了成為當夜身價最高的伎子,執意選擇了個全身上下只有三兩銀子的毛頭小子。
他問她為什麼選擇他。
她笑著倚在他膝上,嘻嘻道:“別人有家財萬貫,卻只願給我一顆珠子,而你只有三兩銀子,卻是你所有家財。何況,我一見到你,就愛上了你。”
彼時的容安,還在少年,聽聞穆琵琶這樣敞露心扉的言語,不由得面上一紅,“你不怕我騙你?”
穆琵琶搖頭,“不怕。”她扯著他的指,道:“我想跟你一起走。我想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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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引18
小花拿不準是否還要繼續跟著穆琵琶,因為人家兩個是去私奔去了,除了感嘆穆琵琶下手迅速一夜風流之後就捲鋪蓋攜夫君出逃。可若是她不跟上去,舊夢園的人已經發現穆琵琶失蹤了,她還沒有贖身,這些人肯定要將她捉回來。小花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幫助穆琵琶的,她好不容易才能和容安重新在一起,其中周折蹉跎無數年華,卻連一刻安穩廝守都沒有。
一路塵囂喧上,前方已經無路可走,後面追兵將至,小花心中著急,正想叫昔耶幫幫穆琵琶,卻突然聽見穆琵琶對她說:“昔夫人,煩你將前路變成斷崖。”
她訝然,朝穆琵琶望過去,卻見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她正與容安艱難的駕馬躲避追兵。這,真的是穆琵琶的要求嗎?
就在小花猶豫不決的時候,前面的道路已經在慢慢開始變化,馬蹄下的山道一路蜿蜒向上,小花於紛紛馬蹄聲中,見到穆琵琶對她的一笑,在她最好的年華里,這樣的笑無憂無慮,還是第一回。
穆琵琶在心底對她說:“這裡也就是我們逃亡的盡頭了,謝謝你們。”
小花本以為穆琵琶會要求在夢境中與容安相守到老,不料就這樣簡單利索的一心求死。
相攜于山崖之上,可見遠山層疊,小花不曉得此時穆琵琶心中是怎麼想的,不過片刻,便見那兩人執手。
尾隨而來護衛已經將他們的後路團團圍住,口中是令人膽顫的怒喝。
“容安,這便是我們的盡頭了,你願意隨我去天涯海角嗎?”
容安回身看了一眼身後虎視眈眈的護衛,以及一部分官兵,笑道:“習習穀風,以陰以雨。”
穆琵琶抿唇,道:“德音莫違,及爾同死。”
“誰謂荼苦?其甘如飴。何人不老,與卿共老。”
他最後一個字道出的時候,穆琵琶雙眼泣淚,唇齒間囁嚅道:“與君共老。”
“琵琶,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問你。”
她微微抬起頭,“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你仍是願意娶我,我當然願意嫁你。我做過很多後悔的事,唯有嫁給你,是我永遠不會後悔的事。”
她望著他,輕輕拂去眼角的淚,忽道:“你看那裡!”
在遠山雲霧之上,出現一道炫麗的七彩虹橋,穆琵琶握住容安的手,思及三十年來點點滴滴,不覺唇間帶笑。(。pnxs。 ;平南文學網)
與容安相擁墜崖的那一刻,夢境結束了。
小花在一片白得刺眼的光芒中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