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府。只望前輩手下留情,放過那名妖修。他是……”離淵一時間竟然不太知道怎麼形容,很是考慮了一會兒,“他形容昳麗。”
完成之後,他手指一彈,小鳥就從窗戶飛了出去,朝著漆府的方向飛去。
離淵看著欣慰,正想回去,便看見自己的小鳥砰地在空中炸開,下面走路的人被淋得一頭水,大聲叫罵了幾句,然後就突然見鬼一樣飛快走了。
“……”
離淵雖然不是水靈根,不精通水系法術,但是也絕對不至於發生這樣的錯誤!
剛才他的法術被人擊破了!
剛剛法術放得太遠,擊破法術的痕跡根本無處可尋。離淵鎮定地又重新做了一遍,這次小鳥剛剛放出去,就啪地一聲落了下來,澆在下面的人頭上。
“不要往樓下倒水!”
“……”
離淵關上窗戶,搓了搓手。剛剛法術失靈地蹊蹺。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小段靈力一瞬間就和自己失聯,毫無徵兆。
幻術?
沒等他把所有懷疑的可能性推測一遍,幕後黑手自動送上門來。
地板上浮現出虛影,正是小白那張無懈可擊的臉:“李元,你剛才在那裡用法術了麼?”
“是我。我想給你送個信。”離淵鬆了口氣。這口氣松得他自己也納悶,好像已經篤定對方不會傷害他似的。這種感覺其實要不得啊。
“是麼,是什麼事情?”
“和我熟識的妖修剛剛說,一個旅人應該也是修者。那個旅人姓華,自稱是個秀才,進京趕考名落孫山,打算回家潛心畫畫。他和對方聊得高興,打算明天一同去拜訪漆家,買一點特有的染料。”離淵詳細地說道。
小白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你不打算做點什麼麼?”離淵皺眉道。
“李元,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拜託你明天幫忙看一下了。”小白悠然道,“染房的事情都做完了,我答應青雲明天帶他去最後飛一次的……然後,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淵一時愣住了:“這麼快。”
“我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很久了。”小白淡淡道,神情像是雨後青色的天空,“不過畢竟我還沒有走。只有明天一天,拜託你了。”
“……好的。”離淵忽然有了一種感覺:明天,很可能就會揭曉白花朝這個故事的結局。
小白說完話之後,就從地上消失,留下離淵一個人愣在了原地。
離淵過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拿起劍很想要乾脆一劍殺了華生乾淨。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靜靜待在屋子裡。
剛剛小白的話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恐怕這本來就是這個故事的劇情;即使他想要改變,白花朝也絕對不可能允許。
或許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明天早上暗暗跟隨兩人,然後再見機行事罷了。
僅此而已。
離淵在屋裡打坐到天亮,下樓的時候看見瘴妖和華生已經在樓下坐著,相談甚歡。餘光瞥見離淵,瘴妖抬起頭,說道:“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就這個時候走吧。”
華生立即答應了:“太好了!就這麼辦吧!”
離淵坐在一旁,看得出來華生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也難為瘴妖為了等自己一拖再拖。
華生和瘴妖一前一後走出了旅店,朝著漆家走去。
離淵在後面遠遠綴著,時刻觀察著他們。
華生似有所察,對瘴妖說道:“張兄可感覺到什麼?我怎麼覺得有人跟在我的身後?”
“無需草木皆兵,你我哪裡值得別人耗神跟蹤。”瘴妖裝聾作啞,根本不給他回覆。
華生疑惑地回頭看了看,也就不說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