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嗎?如果換做是你,零下十五度天氣裡,看見一個女孩子倒在街上,你能就這樣不聞不問地走過去?我再怎麼行色匆匆還是有點良心的。”
“……你多大了?”
“幹什麼,問我多大,想給我介紹男朋友啊?”
“……”
“二十六,你呢?”
不知怎麼的,突然羞於啟齒自己的真實年齡,我用口水好不容易幹吞下兩粒藥丸,答道:“二十……歲。”原諒我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謊報兩歲。——“好了,現在藥也吃了……啊,對了,你家裡會不會擔心啊?”
“我沒有家……”
“沒有家?!”
“是的。”我倔強地看著那個女人,想看看她的反應。
“你該不會是和家裡人慪氣,所以離家出走了吧?!-0-”
“……”
“哎喲喲,你們現在這幫年輕人啊!有本事,有本事!將來我要是生個女兒,準得成天擔心。”哐哐哐,說完又是一頓老“腳”(這次還是用腳尖——),腳腳擊在我可憐的大腦袋上。
女人連妝也沒卸,更不用提洗漱了,她隨隨便便把被子往地上一鋪,就這麼在髒得彷彿一個世紀沒清洗過的地板上躺了下來,順手脫下外套墊在身體下面。如果不是考慮到我剛醒過來,我準得又暈倒。
“我明天晚上六點鐘起床,你想怎麼樣,自己看著辦吧……OK,小寶貝?”
“OK,小寶貝……”我有點暈地重複著,還是第一次聽到誰這麼喚我。
“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韓雪理。”
“……不錯,好名字,一個字:贊!”女人打了個哈欠說道。
“那你呢?”
“娜娜。”
“這個名字嘛……也不錯,是你的本名嗎?”
“不是,職業用名。”女人豪爽地說道,絲毫不顧忌我對她職業的聯想。我早該想到的,無論是裝束還是談吐,這位姐姐百分百是個在夜總會或者諸如此類地方上班的女郎。看到她在我眼前閉上眼睛,我也受不了了,在被子裡蜷成一團,也悄悄地閉上了眼。就像是假的一樣, 本人瞬間進入了夢鄉。
“嗚嗚……哐呲哐呲!!火車進站了……-0-”女人,不,娜娜姐姐誇張的喊聲在我耳膜裡迴盪,火車進站了?進哪個站了?我慌慌張張,掙扎著睜開眼。
“……嗯……嗯……”這慌慌張張演繹到現實中就是我一手扯過熱烘烘的被角,只有一隻左眼被撐開。
咦?!窗外烏漆抹黑一片?!我吃了一驚,趕緊把頭轉向牆上的壁鐘。
搞什麼呀……七點半!!!也就是說我睡了起碼有十五個小時了?!!是頭豬也沒這麼能睡的吧……我唰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身體比昨天輕鬆了不少,所以才能這麼身輕如燕地“蹦”起來。昨天那顆看起來像老鼠屎的藥還是挺管用的,所謂人不可貌相,藥也不可貌相。
“怎麼搞的,你怎麼還沒走呀?!!==”娜娜姐瞪著倆大眼,置疑,不滿,我滿懷羞愧地低下了頭,乘機躲避她那兩道殺人眼光。——娜娜姐可沒打算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只見她像猴一樣敏捷地跳起來,抓起地上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嗷嗷大叫著:“死了,這下死了,去做事晚了,他們肯定會用魚叉在我身上戳個窟窿。”
“……什麼……事啊?”
“少在那兒裝傻,你還不明白。”
“……我……”
“什麼……?”娜娜姐站在鏡子前,完全沒有卸下昨天化妝的意思,快速抹著鮮紅鮮紅的唇膏。
“我也……和你一起去……行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