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大伯過來,又打了120。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沒有跟去,靳言也不想去,但是在大家的譴責下,靳言還是被推上了車。我看著救護車一路駛出了潘家小鎮,父親在我耳邊說:“你要是再跟這個男的有什麼瓜葛,我就死給你看。”
父親已經很多年沒有對我說過如此狠絕的話了,我心裡無比強烈地一怔,扭頭卻看到了父親關切至極的目光。
父親悠悠地說:“原本以為你比小畫有福,現在看來你比小畫命苦啊。你媽走得早,她看不到你們這樣。你們現在一個死活不嫁人,一個嫁了人又這樣,你讓我……哎!”
父親說著說著,忽然哽咽了說不下去,負著雙手朝著農家樂的方向走去。我看著父親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卻又為父親如今對我的這一份關切而深深感動。
我和靳言在一起糾糾纏纏了這麼多年,到如今,已經沒有人再看好我們了。以前無論多少次分分合合,我的心依然一往如前。可是現在,我的心也徹底地死了。這樣也好,沒有了那些妄念,反而能夠更加踏實地活著。
隔天,小畫給我打來了電話,八卦了一大堆,大意便是二姐正式被判刑了,但是判得比趙秦漢輕;陶夢然本來罪名比二姐還重,因為她懷孕了,所以才緩期執行。我這才知道,為什麼陶夢然這個時候還能來去自由,原來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
可是之前那一次,大伯明明確定她沒有懷孕啊,為什麼這麼快就有了身孕,難道這之間她和靳言……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一陣噁心。
這時候,我的窗戶被人輕輕地叩響,一般大家都走前門,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後面也有一個門,門外是一片荒地。
我開啟窗戶,一看,是靳言站在窗外。他之所以繞道後門,大概是害怕我父親不讓他進來吧。
“能談談嗎?”他問我。
“陶夢然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心裡很慌,我感覺我已經徹底失去你了,對嗎?”他小聲問我,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沒有開燈,他站在窗外看上去陰影重重,我於是又問:“她究竟怎麼樣了?”
“沒死,孩子醫生要幫她做人流,她不肯,死活要留著,說孩子是來給她保命的,哪怕是胎死腹中了還是不能做掉,她讓醫生給她保胎,我覺得她瘋了。”靳言痛苦地說道。
“早點休息吧,我不想多說了,想靜一靜。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聽他這麼說,心裡更是煩悶,於是說道。
“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沒有過。我知道我這樣解釋你也不會相信,但是真的不是我的,我敢保證。”靳言連忙快速說道。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已經不是你的什麼人了。靳言,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你的生活。我接下來也會好好收拾我生活裡的殘局。我覺得為了避免我們彼此的情緒受到影響,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再見面了,給彼此留些空間。現在,你的出現,是對我情緒的最大阻礙。”
“小書……”他喃喃地喊了一聲。
“好嗎?不要讓彼此的生活更累了。”我又說。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應聲說:“好。估計很快隔壁就要被拍賣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我關上了窗戶,我不知道站在窗外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情,我的心情也同樣起起伏伏。可是我們都處於這樣一個過程裡,我們都需要給彼此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靜下心來好好沉澱一下內心。
萬幸的是,這一次風波並沒有波及到刑風的產業和我這個微不足道的農家樂,那天求的籤還是靈驗的,刑風一直按兵不動什麼動作都沒有采取,結果果然平安度過了這個劫難。相比之下,其他一些相關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