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的領導早就下班了;如果想約方方面面的領導;那要提前幾天呢;領導日理萬機呀。
我說不到十一點;還不算太晚。
電話那邊的趙宗平說: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記者一樣喜歡夜間行動嗎?說完哈哈笑笑說:我的司機今天沒上班;孩子發燒呢;要不我可以派輛車送送。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這樣吧;你打車去機場;回頭車費我報了。
我二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怎麼都會來這一套了;想不到趙宗平也如此冷淡;我心裡繼續著剛才的不安;感覺八角樓的事情可能真有了什麼變故了。
李曼姝一直盯著我;她聽懂了我打電話時說的所有的話;但我還是跟她解釋說:我們登機的時間太晚了;方方面面的領導都下班了。
李曼姝知趣地說:像我這種身份的女人;能回國受到如此禮遇已經讓我很知足了;別再麻煩那麼多的人了。
我心裡酸酸的;什麼也沒說;拎起李曼姝的行李就往門外走;我必須把李曼姝送到機場;直到飛機起飛。也許;今生我再也見不到她了;畢竟是八旬老人了;她的身體和精神在二戰中所受到的摧殘;當今的人們誰能夠感知呢?如果為了世俗的利益就放棄歷史;放棄對歷史的審視;悲劇很可能重演;災難很可能讓人類重溫。
我發動車子;車開以後;為了舒緩我不安的情緒;我開啟音樂盒;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車裡迴盪起來。
李曼姝安靜地坐在我身後;我說:您休息一下吧;小睡一會兒;上了飛機很可能睡不著。
李曼姝感慨地說: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回國了;好好看看窗外的景色;看一眼少一眼啊。她的聲音顫抖;好像在哭。
我把音樂聲調大;不忍聽她的哭腔;我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也許這是人生的一次永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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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讓我忘記現實;忘記八角樓;忘記李曼姝的眼淚和世上所有的不愉快。我的車速飛快;馳上高速公路以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邁?
李曼姝沒有叫喊;也沒有讓我減速;她的身體真不錯;中國之行各個器官都沒有出現故障;好吧;那您就一路平安地飛回韓國吧。
這天,李璐正坐在家裡發愁,她向葉奕雄保證的事情一定要儘快辦到,否則夜長夢多,她的夢想被現實粉碎是相當可能的。忽然,電話響了,李璐拿起電話,孫鵬躍告訴她馬上要去外地考察幾天,直接就奔機場了。李璐應著,溫柔地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待孫鵬躍掛了電話,李璐心裡一陣喜悅,真是天賜良機啊,何不趁孫鵬躍出差的機會把事情辦了呢?那麼誰能幫助自己成功?李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宗平,她堅信有關八角樓的開發資料一定在他的手裡,他是城建局局長,基層領導,第一手資料往往在他手中,再說他與葉奕雄也是大學同窗,自己的電話就是他提供給葉奕雄的,他為什麼把自己的電話提供給葉奕雄?顯然是想幫助他,他知道李璐是分管城建的孫副市長的夫人,那麼葉奕雄在開發方面的願望也許會透過李璐的幫助得以實現。
李璐穿戴齊整,毫不猶豫地去找趙宗平,出門的時候,又覺得不妥,這樣直接去辦公室找他未免太張揚了一些,事情未辦就露了馬腳,於是李璐返身進屋,平心靜氣地給趙宗平打了個電話,客氣地說:很想念老同學,不知羅密歐如今混得怎樣?
趙宗平也就順著杆子爬道:我混得好不好,朱麗葉應該知道,孫副市長是我的頂頭上司,我的前程就攥在他的手中。
李璐聽罷一笑說:是呀,朱麗葉牽掛羅密歐,特意打電話問候。
趙宗平在電話那邊哈哈笑了起來說:好了,老同學,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少開吧,副市長夫人的身份,讓人不好招架。
李璐正兒八經說:好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