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低垂著頭,壓根不回答自己的問話,再瞧她那瘦弱的肩頭。因著哭泣聳動的越發厲害,更是升騰起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還給哭上了!”
“嘿。。。。。。為兄真該手拿木棒,一棒將你敲醒才對,你這糊塗的小妹子,真是讓人揪心。”
說完,禁不住長吁了口氣,想想,又使勁的拍了把官帽椅的扶手,才算是罷了。
他現在是真心覺得。這孩子忒急人!
崔婉清前世裡。的確時常被齊玄輝訓斥,可今生自打一睜眼,最難聽也就是飄幾句涼話,還真沒被人這樣痛斥過。
頓時就被自家三哥教訓的有點發蒙。本就發軟的雙腿。更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頹然跌坐在官帽椅中。
案几上那個嵌寶鎏銀的精美盒子,本就放在邊上,被她的手肘無意中一撞。便咕嚕嚕的滾落在地上,因著落地的力道不小,就連裡面的物件都給跌了出來。
兄妹倆人的眼神,極有默契的,都同時盯到了跌在地上的物件上,卻見這麼華麗花哨的盒子裡,裝著的,竟然是一枝十分平凡的木釵。
若是硬要給這枝木釵,掰扯出來點什麼特點,那就是木料不錯,這木釵打從落在地上,就開始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是淡雅不俗,應該是上好的沉香木。
可是這木釵的雕工,還就真不敢恭維了,崔長健大睜雙目,辨認了老半天,都沒看出來個名堂。
他站起來走近了幾步,這才猜著,釵頭上臥著的物事,應該不是個鳥,就是個鴨子吧?
或者雕了個鴛鴦?
這完全不是他看出來的,而是從送東西的人身上猜出來的。
崔長健的眼前,忽然閃過齊玄輝在炕桌上,沾著茶水給自己寫字時,扶在旁邊的那隻左手來。
他記得很清楚,齊玄輝的左手上,有很多條深淺不一的劃痕。
當時崔長健就覺得挺奇怪,郡王爺養傷以來的這段時間,被人看顧的那樣周到妥帖,怎麼還會劃破了手。
看那傷痕不只一道,深深淺淺的就不說了,傷口還有新有舊,舊的都結痂了,新的還是道紅痕,明顯不是一次劃破的。
現在看到這個絕不算好看的木釵,崔長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喜歡女子的男人。
但是崔長健捫心自問,要是為了一個對自己總是涼冰冰的女人,他是決計做不到齊玄輝這樣的。
對於愛情,崔長健向來都是秉持著,‘你若無情我便休’的觀點,他絕對不會自輕自賤,這般沒有限度的痴痴糾纏。
若是我愛的人也愛我,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人家對我避之不及,那又何苦抓著人家不放呢?
自己會痛苦,對方也會惶恐不安,甚至會因為你的不知進退,而感到厭惡。
“明明是你深愛的女人,卻被她賦予這樣負面的情緒。。。。。。”崔長健搖了搖頭,深感無法接受。
他真的是被齊玄輝的執著,深情,堅持,弄得有點糊塗了。
“值得嗎?”崔長健恨不得這會就站在齊玄輝面前,大聲的問他一句!“值得嗎?”
可是,崔長健現在不在齊玄輝的面前,他也不可能掉頭出門,打馬直奔皇宮,巴巴的去問齊玄輝這句話,那真的也太傷人了。
所以,他慢慢的走到木釵的跟前,伸手撿起了這枚看似輕飄,卻重過千金的小玩意。
崔長健走到呆呆的崔婉清跟前,拉起妹子的手,將木釵慎重的放在崔婉清的手心裡,讓她緊緊握住。
這才輕聲的說道,“本來,這感情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應該插嘴多話,畢竟我們都是旁觀者,你們才是當事人。”
“可能有些事情,我們並不是很清楚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