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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黑,是人心黑,還是人黑,誰也不知道。
曾有人好奇著獨身進入黑鴉林,一去林中,再無生息。三日之後,再有人路過,只看到黑鴉林林口,掛著一具乾癟的腐屍。骨肉不全,血跡黑黑。
那腐屍身上,衣衫盡碎,血肉滿是被鳥啄的大洞,七竅早已不復存在,一張臉,不,那不是臉,只是一張皮,一張千瘡百孔的皮。
見者寒慄退走,聞者噁心作嘔。
如此,就算有不怕死的,也怯怯不敢前行。官府,本著官府的名號,只管該管的。黑鴉寨佔山為王,卻不打家劫舍,為禍百姓。
官府對於這惹不起的黑鴉寨拿出的說辭是,在野不論朝綱,在朝不束江湖。
所以,朝廷不管。
自那時起,黑鴉林的行人,減之十分,偶三走五的過路人,也只敢趁著青天白日,從黑鴉林邊兒上,半點不敢歇腳地擦身而過。
曹子衿閒散地走在這阜義縣路上,回想著收集到的黑鴉寨的訊息,一年前,就想拔掉這根奇怪的刺頭,只可惜這黑鴉寨行事謹慎,黑鴉林詭異,無人能進。
所以,一直不動。
可是如今,虧得絕息樓在玄都大鬧一場,黑鴉前幾日又奇怪地被阜義縣衙抓了。然後,黑鴉寨就黑鴉,殺衙役。第一時間更新
這就是犯了朝廷的規矩,既然犯了規矩,就得按規矩來。
黑鴉寨,我必取之!
子時,明月當空照。
黑鴉林口,林風不時瀟瀟過。
銀面黑衛,齊刷刷兩列拉長,躬身看向最前頭那黑衣束身,負手而立的男人。
月色之下,他的面上是玄黑,比起身後的一片銀白麵具,更深邃,更霸氣。
半個時辰後,林中咻咻咻飛身出來一小隊五人,無一例外,銀面半掩面,右手固左臂,累累鮮血流。
五人雖身負痛傷,卻是眉目一點不皺,齊齊在玄黑人身前二尺處停下腳步,“爺!”
玄黑麵具,曹子衿。
掃眼五人滴血不止的左臂,曹子衿只冰冷地吐一個字,“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林深一里處,有陷阱,多尖刀。林深二里處,有**陣,陣眼為林中領頭黑鴉,林深三里處,無人跡。”
“下去。”
“是!”五人應下,當即有序地繞過曹子衿,朝著黑鴉林反方向離去。
一里陷阱,二里陣法,三里迷蹤。
真是個好地方。
“攻寨!”
曹子衿話音剛落,身後銀面黑衛當即四散而開,看似各奔東西,卻目標一致,黑鴉林深處。
人影幻離,林風蕭起,黑鴉驚飛。
抬頭看著那月光之下,盤桓成漩渦的黑鴉群,曹子衿手中不知何時夾著一枚紅纓小刀,鳳眸狹長微眯,對準黑鴉群漩渦中心那領頭黑鴉,“咻!”
“啊!”
一聲鴉叫,一隻碩大黑鴉當空墜落,“噗!”落地濺起黃塵一陣,曹子衿收回眸光,看著地上那再無生機,黃塵裹身的黑鴉,面具之下薄唇微翹,眸光之中,盡是勢在必得。
烏合之眾。
子時月正當空,群鴉亂叫,四處逃竄。
林中不時傳出陣陣犀利的慘叫,若有若無,似強似弱。
抬首看著弦月西移兩位,曹子衿才一步,一步,踩著腳下那死去的黑鴉,沉穩有力地,朝正中的林中小道走去……
黑鴉寨前,在他們來臨之前,醉酒歡歌,男狂虐女。此時,寨門大開,遍地橫屍,而在這寨子四合院中的某處,正龜縮著一個個,衣衫凌亂的女子,看著長劍滴血的來人,顫抖驚恐,又喜又慌。
凌亂地斜插在黑鴉寨地上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