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收了面上的三分哀慼。
“王爺,今日太子,遼王,三皇子會到府上吊唁王妃。您是否需要換洗一下?”
“本王不想走。他們要來便來,來了就趕緊走。別擾了本王與王妃。”
“……”
蘇嬤嬤輕嘆一口氣,無奈的又出了正廳。轉而去吩咐府上僅存的一些丫鬟小廝張羅著接待即將到來的皇室中人。
“蘇嬤嬤。”
“老孫?何事?”
那老孫看了一眼正廳之內背影頹廢的曹子衿,眸中盡是心疼,嘆氣說道,“王爺還是這樣不肯離開正廳?”
“嗯。”
“唉……咱們王爺好不容易有個心尖尖兒上的人,怎麼就這麼快香消玉殞了?”
“老孫,王爺是什麼性子,你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難道你還不清楚?”
被蘇嬤嬤這一提醒,老孫忽地面色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眉頭緊皺地看向正廳之中那孤寂的背影,渾身散發著比那琉璃棺更冷的寒意。
是啊,他什麼性子,他們這些府上的老人兒應該最清楚的,可……真的瞭解麼?
“老奴(小的)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拜見遼王,遼王妃,拜見三皇子殿下。”
老孫領著前院的一眾人朝著下了轎攆,走到楚王府大門前的一眾皇室人行禮。
“免禮。”
“謝太子殿下。”
待那楚王府眾人都禮畢讓開了路,曹則燁掃眼當中,沒看到想看的人,於是走到那領頭的孫叔前頭,帶著一腔太子尊貴的嗓問道,“十六皇叔何在?”
孫叔聞言趕忙躬身答道,“王爺悲痛難耐,自設王妃靈堂後,就一直守在靈堂前。王爺未出來接駕,望太子殿下體恤。”
曹則燁聞言鷹眸微沉,“無妨。十六皇叔與十六皇嬸伉儷情深。十六皇嬸辭世,十六皇叔自然是悲痛萬分的。二皇弟,三皇弟,咱們且自行前去弔唁吧。”
“是。”
待曹則燁領著太子妃許氏走在前頭,曹則軒也緊緊牽著葉夢岑的手,側眸看著身旁這嬌妻,知她與楚王妃姐妹情深,才陪著她來了楚王府。一路她就心情低落,曹則軒自是知道她的心情,只默默牽著她,給她安慰。
葉夢岑自是感覺到曹則軒的心意。自她嫁入遼王府,雖然遼王府上也有兩位側妃和三位姨娘,但曹則軒對她卻是呵護有加。旁的妻妾,倒像是擺設。二人琴瑟和諧,葉夢岑倒是能地將心中對歐陽初最初的悸動埋藏起來,安心地做好遼王妃。
隨著楚王府的人朝正廳走去,眾人一抬眸就看見正廳靈堂之中的琉璃棺,還有琉璃棺一側扶棺而立,麻服批身,墨髮散束,垂首凝視棺木,不修邊幅的人。
那般悲痛欲絕的模樣,任是任何一個人見了,都不會在意他此時的邋遢潦倒,反而會不由得被他所感染,情緒低落,胸腔悶悶。
感覺到身旁的人腳步頓下,渾身輕顫,曹則軒果斷地抱住葉夢岑的肩頭,垂首低語道,“有我在,別怕。”
不……不是怕!是心疼!疼得像被人千刀萬剮一樣。
那是她的妹妹啊!
回之以一個勉強的笑,葉夢岑只走到靈堂之中,對著那靈位,禁不住地紅了雙眸。
“岑兒。”
聽得曹則軒的喚,葉夢岑吸了吸鼻頭,才接過曹則軒手中的一支祭香,在太子夫婦之後,和曹則軒一道,對著那琉璃棺三鞠躬。
待幾人都行了祭禮,太子才走到曹子衿身旁,臨近時,掃了一眼棺中伊人,那般沉靜潤心的容顏。
實在是可惜了。
“十六皇叔,節哀。”
“太子若是無事,自便。王妃不喜歡人多。”
太子聞言鷹眼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