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湘庭被打得已經脫力,根本再也跪立不足。
青陽和言承瑞的身形一動,想上前接住言浩瀚的鞭子。
但是沈涼墨早已經搶先,伸手接住了言浩瀚的鞭子。
言浩瀚的鞭子被接住,他使勁往回抽,卻紋絲不動。他拿著的是鞭頭,極好發力,而對方拿著的是鞭尾,本就不佔優勢。可是卻被對方一下子拿住了讓他無法動彈,可見對方的臂力有多麼驚人……他看清是沈涼墨,冷笑道:“墨少今天,是想要代替俞家的人,來管我們言家的事情嗎?”
“不敢。”沈涼墨淡淡說道,他口上說的是兩個字的謙辭,但是神態裡的傲然和冷峻,不容任何人輕視。
他朗聲說道:“家有家規,言老太爺管教子孫,輪不到我們外人說話。而國有國法,如果言老太爺當眾將言三少打傷或者打死,便是濫用私刑,罔顧人命。我便不能不管,也不能坐由這件事情發生!”
言浩瀚一怔,才想起沈涼墨的身份,他是國際刑警隊的隊長,確實有資格來管這樣的事情。
言浩瀚冷冷一笑道:“墨少倒是一心為國為民,可惜的是,我今天只是按照家規辦事,還不至於親手將我的孫兒打傷打死。墨少未免管的事情,有點太多了。”
蘇薇忍不住站出來說道:“言老太爺,我聽說言家的家法極為厲害,尋常人最多十鞭就受不住了,死在這家法下的人,亦是曾有先例。”
言浩瀚對蘇薇不滿,說道:“算你知道厲害。我言家縱橫商場數十年,家大業大,自然有嚴厲家規治家管家。今日言湘庭做出了有違家規之事,我親手鞭笞他,也算是對俞家有個交代,對我言家列祖列宗有個交代。倒是有勞俞二小姐操心了。”
“我也聽說,言家家法,曾經最高先例是鞭笞十五鞭,曾經有個管家,裡應外合,盜取家中財物,甚至差點放火燒掉言家大宅。所以執行了最高家法,而十五鞭之後,管家便死在了言老太爺的重鞭之下?”蘇薇問道。
言浩瀚瞥了一眼沈涼墨,心道:難道沈涼墨還要來查這陳年往事?就算查出來是我親手打死了管家,那也是管家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他應道:“那又如何?”
蘇薇說道:“既然言家家法最高先例便是鞭笞十五鞭,甚至十五鞭便能打死人,意思就是,不管犯了什麼錯誤,十五鞭便是最高懲罰了?”
言浩瀚冷冷道:“是不是這個數,是我言家的家事。關你何事?”
☆、224意思是——離婚?
“言老太爺,剛才言三少已經受了你一共二十七鞭。按照言家往日家法,十五鞭已經是最高重責,如今就算言三少犯錯過於重,需要加罰,也斷然不會高出最高限如此之多。縱然言三少身體素質過硬,言老太爺的鞭子之重,尋常人最多受十鞭,言三少已經承受了普通人快三倍的懲罰。言老太爺是打算繼續打下去,將三少杖斃於此嗎?”蘇薇聲音不大,但是口齒清晰伶俐,一字一句皆是清清楚楚。
言老太爺此刻才驚覺,他已經打了言湘庭二十七鞭了。這早就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他內心裡是疼這個三孫兒的,只是太過於恨他行事不知好歹,為了俞家的一個女人,傷了另外一個,將整個家族都推向風尖浪頭。
言湘庭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他都沒有意見,但是唯獨俞家的,不行!
他對這個孫兒,真的是痛超過恨,單單為了執行家法,根本不可能下這樣的重手。
就是因為見他喜歡上俞家人的緣故,才會讓他怒火中燒,越來越旺。
看著言湘庭奄奄一息的樣子,他豈有不心痛的道理?
但是他卻不願意承認蘇薇的話,也不願意被一個姓俞的女人所勸服,說道:“這是我的家事,與俞二小姐無關。還請墨少也放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