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就被這難聞的氣味嗆得咳了起來。
這便到掖庭了。
還以為掖庭是什麼樣的地方,原來是個施刑的地牢。
那宮人拽住鐐銬作勁一扯,登時就將她從小軺裡甩了下去。
這一甩,半邊身子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她七葷八素,動彈不得。
那四十餘斤重的鐐銬砸在身上,砸得生疼,蜷著身子想要緩一緩,那宮人已低喝了一聲,“起來!”
小七摔得狠了,一時竟沒能爬起身來,那宮人便抬腳來踢,又喝,“起來!”
掙扎爬起,那沉重的鐐銬卻又壓得她抬不起腳來,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當真是寸步難行。
那宮人嫌她走得慢,索性拽著她的手腕往石階下拖去,那一磴一磴的石梯可真是又硬又涼啊!
她就在那石階上跌撞著,跌撞得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小七暗咬著牙,她想,小七啊,不怕,你該知道進了掖庭會發生什麼。
進了掖庭,就再也不會有人把你當人看。
這是你行刺公子該受的。
你受的是原本在莊王十六年就該受的罰。
下了石階,又被人往這地牢深處拖去。
她閉緊了眸子,就似一塊被人遺棄的破布袍子。
拖,便任由人拖。
拽,便任由人拽。
扔,便任由人扔。
死氣沉沉,毫無還手之力。
好似到了一處牢房,蜷著身子忍著疼,聽見一旁有人說話。
“老奴給掖庭令送人來了。”
“趙內官,什麼人?”
“一個刺客。”
“刺客?刺誰?”
“大人想不到,這可是刺大公子的。”
那掖庭令嘖了一聲,“這是豹子膽。”
那姓趙的內官道,“是,來掖庭,還是萬福宮娘娘親自發的話。”
那掖庭令冷笑了一聲,“那就是不留了。”
姓趙的內官低著聲兒,“娘娘的意思,死了就死了。要是受完刑還能喘口氣,就送去女閭。到底怎麼著,左右還得看掖庭令的意思。”
聽得腳步聲動,忽地下頜一緊,又是另一人發了話,“睜眼看看!”
小七睜開眸子,見這陰暗的地牢中有好幾人。
三人一旁立著,一人蹲在跟前。
立著的人中,一人身著官服,一人不過是個下手,另一人便是適才拖她進來的宮人了。
蹲在跟前的與後頭的一樣,也是個下手,此刻正將她捏在掌心,抬著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嘖嘖幾聲,滿意地點起頭來,“大人,倒是少見的姿色,細皮嫩肉的,打死可就可惜了。”
立著的兩人眼裡精光一閃,對視一番,湊在一起小聲地嘀咕了起來,“的確是好貨色。”
“雖是個刺客,但看起來聽話,路上不哭也不鬧,不像個能跑的。”
“那更好,不必專門花心思調教,女閭喜歡這樣兒的。”
“可惜破了相。”
“但身段好。”眼前的人說著話,手已探上了她的腰窩,“大人瞧這胸腹,這腰身,都是頂尖兒的!”
小七本能地一閃,那人便“嘿”了一聲,“還是個有脾氣的!”
進而提議道,“大人何不留著,若女閭賣不上錢,倒不如弄回家去,做個家妓自己享用,玩夠了用來待客,再不濟就打發給小的們,美得很。”
這牢中諸人皆笑了起來,那姓趙的內官趕緊躬身道,“人既到了掖庭,都是大人您說了算,賣錢也好,待客也罷,只是想著老奴,也給老奴點兒好。”
那掖庭令笑道,“自然,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