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綁帶似被鎖在了某處,使她動彈不得,此時她便該癱軟在席子上了。
這桃花酒燒得她面色酡紅,燒得她胸口劇烈起伏,她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隱隱約約地看見許瞻似乎依舊在她身前。
那人喉頭滾動,眼神漸深。
可小七已不知此時置身於何處了。
四圍周遭都是山桃的味道,恍惚間好似回到了桃林鎮。
雲意深深,霧氣微濃,那漫山遍野的山桃開得多好啊,夭夭灼灼的一大片,全是粉粉淡淡的顏色。
春和景明,惠風乍起,捲起鋪天蓋地的一片落英,又向下覆來,在地上鋪滿厚厚的一層粉瓣,她便躺在那厚厚軟軟的粉瓣上。
朦朧中好似有人欺身上來,滾熱的指腹在她唇瓣上輕勾描繪,她心中一顫,只覺得自己渾身燙得厲害,那人溫熱的吐息肆意充斥在她的頸窩耳畔。
雲倦瓦涼,燈枯焰弱。
桃花酒清甜的味道將整間茶室盈得滿滿的,她看不清眼前那人的模樣。
忽地胸口涼意津津,原先被酒打溼的衣袍自那人骨節分明的指間輕易便被剝了下去。
那人在她耳畔低喃,“小七......”
只有沈宴初才會這般喚她。
旁人是從來不會的。
她好似看到沈宴初正側身臥在一旁,他的身下亦是厚厚軟軟的落花,四月溫柔的日光透過重重花影打在他的臉頰之上,他眉眼繾綣,溫聲喚她,“小七。”
連日來的驚惶不安登時散去,小七心裡歡喜,她伸手攀上他寬厚的肩頭,軟聲吟道,“大表哥......你來接小七了嗎?”
恍惚間那人手上一頓,小七驀地一涼,方才那溫熱的人再感受不到了,見沈宴初已轉身走了,小七被縛著不能起身,心下一急,叫道,“大表哥......”
但沈宴初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朝桃林深處走去,漸行漸遠,漸漸地再也看不見了。
小七心中酸澀,迷迷糊糊才睡了過去,便被一盞涼茶水潑得醒來,她一激靈,連連打了幾個冷戰。
見那人衣袍不似初時整齊,而自己半張身子皆袒露在外。
那人臉色十分難看,話亦是淬了毒一般,“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