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遵命。”
楊廷和回身來低聲和費宏梁儲等人商議了幾句,三人在數十名士兵的簇擁下來到養心殿正門臺階之上,楊廷和挺胸負手,對著養心殿內高聲叫道:“宋楠,請出殿說話,你今日之行實屬失當,若驚嚇了皇上你便是千古罪人,太后和文武百官在殿外等你出來解釋緣由,你切莫衝動。”
殿內悄然無聲,楊廷和又叫道:“宋楠,老夫知道你聽得見,你要見皇上也見了,皇上需要靜養,你莫去叨擾他,朝中大事需要你一起來商議決定。”
殿內依舊沒有應答。
楊廷和略有些尷尬,終於怒道:“宋楠,你身為朝廷重臣,行事不顧體統,挾持人質硬闖養心殿,這已經是彌天大罪,若你不知收斂,後果如何你心中自知。勸你還是出來說話,你是朝廷大功之臣,太后必會念及你的功勞不會加以嚴懲;但若你一意孤行,趁著皇上病體危重再有挾持皇上之念,那可當真是罪無可恕了。”
群臣有些騷動,楊廷和這是直接將宋楠闖入養心殿的舉動稱作是想挾持傷害皇上,這頂大帽子可不小,這可是什麼樣的功勞也頂不了的罪名。
殿內傳來噪雜之聲,片刻後,宋楠的身影出現在養心殿前殿的迴廊之中,他的身邊,數十名帶刀侍衛虎視眈眈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宋楠恍然不覺,神色沉靜的一步步朝殿外走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垂頭不語的小宮女,也不知這宮女跟著他出來作甚。
“出來了出來了。”群臣騷動著低聲議論。
楊廷和側目朝張偉譚佑一掃,兩人會意,低聲傳令下去:“聽候命令,但一令下,立刻擒拿此人。”
宋楠來到養心殿前的臺階上,站定身子,居高臨下朝殿外密密麻麻的百官和虎視眈眈計程車兵們掃視一眼,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中的寒意,那就像是一柄冷冽的尖刀在所有人的臉上割了一刀,讓人膽寒心悸。
“宋楠,太后在此,還不參見太后?”楊廷和低喝道。
宋楠冷冷看了他一眼,眼光投向站在不遠處的張太后,目光中滿是憐憫和鄙夷,但還是躬身施禮道:“臣宋楠見過太后。”
張太后叫道:“宋楠,你把皇上怎樣了?”
宋楠冷漠道:“太后真的關心皇上麼?”
張太后怒道:“大膽,這是什麼話。”
宋楠沉聲道:“太后也許真的是關心皇上的,好吧,既然如此便告之太后皇上的現狀,皇上他……已然殯天了。”
“什麼?”
“皇上殯天了?”
“怎麼回事?”
群臣一片大譁,張太后楊廷和等人都直愣愣的發呆。
“此話……當真?”楊廷和顫聲道。
宋楠眼中淚水流出,靜靜不語,楊廷和提起袍子趨步入殿,片刻後傳來他的一聲悲呼:“皇上啊……”
群臣終於相信宋楠所言為真,於是一瞬間養心殿前哭聲震天,群臣匍匐於地朝著養心殿磕頭,嚎哭之聲震耳欲聾。
張太后張著小嘴呆呆矗立,雙目中淚水滾滾,忽然間,她尖聲叫道:“早間皇上還好好的,宋楠,你闖入皇上寢殿之後皇上駕崩了,說,你對皇上做了什麼?各位大人,還不命人拿下他拷問,難道要哀家親自動手不成。”
群臣頓時止住悲聲,梁儲費宏等人均手指宋楠喝道:“對,說,你是如何謀害皇上的?皇上雖然病重,但卻不至於這麼快便撒手人寰,定是你闖入皇上房中行了不軌之事。你這賊子,今日豈能容你。”
“說,快說。”
“這賊子,須得千刀萬剮,居然敢謀害皇上。”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此人才是最大的叛逆。”
部分文官都鼓譟起來,臉上掛著淚痕指著宋楠憤怒的叫囂;更多人的人卻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