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在這一年裡我浸了多少次冷水?”
喻可晴愕然抬頭,卻無話可說。
他的瞳孔漸漸縮緊,嘴角的冷笑逐漸收起,轉為悲痛。
“每次當我心痛的無法忍受的時候,我就跳進泳池,因為酒精已經無法麻痺我的心了,只會酒入愁腸愁更愁。我只有用冷水沖洗我的神智,告我自己,你的心和這池水一樣冰冷,沒有任何感情。我喜歡寒冷的天氣,只有池水越冷,撲到身上的冷意才能掩蓋心中的疼痛。”
月光的對映下,他的臉俊朗無比,只是忽明忽暗,增添幾分令人畏懼的氣息。
喻可晴心中的沉痛,像這池水的漣漪一樣,一層又一層湧起。
她艱難地轉過頭去,沒有勇氣去正視他的眼睛。
他暗沉的眸光,卻直直地逼視著她,像兩道利刃,“你是不是也應該體會一下這種寒徹心扉的感覺?”
是的,她真應該好好體會一下他這麼久以來所受的痛苦。她靜靜地閉上眼睛,輕若無聲,說到“應該,很應該。”
“很好。你真的很應該用一池清水來洗刷一下你醜陋的身心”他說完,便走上水池,進入別墅。留下喻可晴一個人。
月光微涼如水,夜幕下的她,身影孤單,搖搖欲墜。
她如置身於冰窖之中,很快便渾身發抖。
程皓宸在陽臺上站著,身影亦明亦暗……
扔下她一個人
喻可晴躺在別墅寬敞的大床上,身下的床柔軟舒適,天花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發出暖和柔美的光暈,灑滿一室,溫馨無限。
可是她的心好空曠,就如這寬敞的房間一樣。
她覺得渾身冰涼,四肢無力,尤其是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毫無知覺。
她的目光有些散渙,失神地望著雪白的天花。
她想起那個生日,那天晚上,也是在這別墅裡,也是繁星滿天,夜空浩瀚無邊。
他為他造的水晶花房,是那麼的透明璀璨,是那麼的華麗奪目。那些鬱金香是那麼的鮮豔欲滴,每一朵都滴著水珠,溢著淡淡的香氣。
他倆還像兩個小孩一樣,蛋糕大戰,兩人渾身都是蛋糕。
他倆在星空下聊天,說他願意等她接受他……
後來他還嚇唬她,弄得她咬了他一口,結果她自食其果,自己脖子上也遭殃地多了一個吻痕。第二天遮遮掩掩地上著班,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了兩人的不尋常……
想起他那句“你不接受我,我就會成為你最頭疼的追隨者。”,她忍不住嘴巴溢起一絲微笑,他就是這樣霸道,專制,卻又堅持,有耐性。
所以,她還是愛上了他……明知道,兩人之間會有荊棘一樣的障礙,又或者……他倆根本就無法走到一起,她還是不可抑制地愛上了他。
以致,有了今天這樣百感交集的局面。
他真的很恨她,恨到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剛才他把她抱到床上,扔下一件他的睡衣,連眼角都沒掃她一下,就走了。
留下空曠寂靜的別墅和冰冷疲憊的她。
一滴眼淚沿著眼角流下,只是她已經沒有知覺了,這些天來,眼淚已經變得麻木了,彷彿就像是水龍頭裡滴下一滴水而已。
水晶吊燈柔美的光線,開始在她的淚光中折射出絢麗的光暈,層層散開,變得清冷,模糊……
房門輕輕開了,程皓宸拿著一個高檔的袋子走進來。
他走到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幽深,沉默沒有言語。
喻可晴內心閃過一絲的微喜。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喻可晴內心閃過一絲的微喜。
原來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忍心,他其實還是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