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移開了眼,拿了酒杯,微抿了一口,紅酒甘冽微澀的味道緩緩地在舌尖散開。
她放下酒杯,便對上了男人那漆黑深沉的眸。
她好看的唇上還泛著點點的水潤的光澤,柔和精緻的五官上染上些許的羞澀,陸延赫看著只覺得喉頭微微發了緊。
“怎麼這麼看我?”她被看得有些發虛,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眼。
陸延赫唇角勾著的笑漸漸濃郁,他微挑了眉,長臂越過了餐桌,修長有力的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一本正經地盯著她漂亮勾人的眸,“我不喜歡他用那種眼神盯著你看!”
在男人這樣灼人的視線下,顧南音有些扛不住,面上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她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知道剛才沈從安是用什麼眼神看她的,但她現在知道的是被這個男人這麼看著她不舒服。
微抬了下巴,她眼裡泛著瀲灩的水光,咬唇道,“他要用什麼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別這樣——”
“別哪樣?”陸延赫眼底的笑極淡,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收力。他挑起了薄唇,看上去有些輕狂不羈。
顧南音咬了牙,這個壞傢伙,小寶都在。
小寶見狀,乖乖地低了頭,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鬆開——”她羞紅了臉。
聞言,男人的長指點了點她的下唇,眸底笑容漸深,語氣裡多了絲繾綣的味道,“叫聲老公,就鬆開——”
“陸延赫,你——”
“噓。”男人的長指抵在了她的唇上,半眯起的眸裡包含警告的意味,“你這麼連名帶姓地叫我,我不開心了,後果自負。”
她垂眸掙扎了會便微微傾了身過去,撅起了小嘴,在他的耳旁輕聲地念出了那兩個字。
她的聲音軟軟小小的,帶著絲絲縷縷的繾綣,纏人得緊。陸延赫劍眉微挑,終是滿意地勾了唇。
被鬆開後,顧南音臉色微紅著,也不知道男人這是什麼惡趣味,還叫老公叫上癮了。
上次在沈家的洗手間裡,他也是這樣逼著她叫老公。
不遠處的那桌,席暖見著沈從安一直盯著那邊在看,輕笑出聲,嘴裡是止不住的冷嘲熱諷。“沈二少,這麼看著心是不是很癢啊?不過呢,你又拿什麼跟人陸先生去爭?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了?”
見著沈從安那陰鶩的眼神,席暖無所謂地笑道,“那就好好地讓自己變優秀,讓大家提起你的時候,不是沈家的二少爺,而是你沈從安。”
要足夠強大,才能讓別人忘記你的出身。
一個人真正的強大,是不需要依靠背後的力量也能讓大家記住你是誰。
“席暖——”沈從安悠悠地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女人,“看來你也不是很想和我聯姻對不對?”
自打一進來,他就看出了這個女人是一直把他在往外推,一邊不停地打擊他,但同時卻也是在為他出謀劃策。
不斷地給他灌輸著一個思想,只有變強才能有底氣去跟別人爭她。
席暖一咬牙,眸子微眯,淡淡的笑開,“是啊!不想——”
她不想她的婚姻受人擺佈,成為家族生意的犧牲品,她想要的是一份純粹的感情,她的婚姻必須要因為愛。
而面前這個男人,雖然比她大了兩歲,行為卻和個孩子沒兩樣。
衝動易怒,心智甚至都還沒長開。單單是這點,她就能肯定他們一定沒戲。
從聖霆出來,小寶被男人單手抱在懷裡,他的另一隻手卻是緊緊地牽著她的。
他的大掌溫熱寬厚,輕輕鬆鬆便能將她的手給包進去。
七月中旬,安城的夜晚的氣溫仍是有些高,兩人交握的手,微微出了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