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心裡的那種厭煩之情減弱了很多,並漸漸被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取代。他開始會不時關注自己的妻子,去體察塞涅爾的情緒,去和塞涅爾交流,瞭解對方的想法。這樣的感覺非常陌生,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溫情的、柔軟的東西在貧瘠的土壤中頑強地滋長。
心態是什麼時候開始慢慢改變的?又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他不知道。
他躺到了床上,關掉燈,在黑暗中睜著眼,望著暗沉沉的天花板。無數關於塞涅爾的記憶從沒有顏色的空間裡聚集起來,將他的神思染得五彩斑斕。
沉默地坐在他對面吃飯的塞涅爾,週末執意要跟著他去基金會幫忙的塞涅爾,能微笑著喊出基金會里每一個傷殘退役軍人名字的塞涅爾,在客廳等待他回家的塞涅爾,想和他說話卻欲言又止的塞涅爾,用溫柔又期待的眼神望向他的塞涅爾,被拒絕後失落垂眸的塞涅爾,低頭淺笑的塞涅爾,無聲哭泣的塞涅爾,躺在他身下的塞涅爾,被他抱在懷裡的塞涅爾,喊他名字的塞涅爾……
塞涅爾……
他不自覺地在心底念出了妻子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籤婚前協議是因為深哥覺得如果塞涅爾哪天想明白了或者遇到了比他更好的人要離婚,不永久標記的話,oga就不用吃苦也不會有負擔。但沒想到他老婆會強上他?
他倆的過去後面還會以回憶的形式寫的,包括塞涅爾怎麼愛上凌深的(但會比較靠後)。
第二天早上,塞涅爾下樓時看到凌深已經在餐廳了。凌深通常比他起得早些,然後會去外面晨跑。保持運動習慣有許多好處,三十五歲的alpha不僅保持了極佳的身材,每天早上也總是看上去很有精神。但面對凌深坐下後,他卻發現自己的丈夫今天看上去似乎精神不佳,眼下有一點點青黑。
“深,是昨晚沒有睡好嗎?”塞涅爾關心了一句,“你看上去有些疲憊。”
正在喝咖啡的凌深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話倒是坦誠:“嗯,有點失眠。”
“我那兒有褪黑素,今天晚上拿給你,吃兩顆會比較好睡著。”塞涅爾非常擅長應付失眠。
凌深頓了幾秒,點了下頭:“好。”
塞涅爾輕輕笑了起來,睫毛閃爍著,像天空上飄過一簇輕柔的羽毛般的雲彩。
無論自己想去到哪兒,只要抬頭就能看到天空。他躲不開這一片藍。凌深讓自己的視線從那片晴空萬里的藍色中移開,垂下眼默默喝完了黑咖啡。
上午一到辦公室後,塞涅爾就看到了金燦然的文章。標題是《誰踐踏了制度和信仰的尊嚴?》,而下面的小標題是“民主聯盟黨候選人認為退伍軍人‘要吃要喝要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