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想吃,可以吃一輩子,就怕她不想。”
對上陸沉淵深沉的眼眸,林煙紅唇微勾,“我去洗澡,外賣來了你去開門。”
林煙慢騰騰的在浴室裡脫好衣服。將花灑的水調到最熱,背抵著浴室冰冷的瓷磚。
吐出一口濁氣,做不到平靜如水的去接受,陸沉淵想要趙婉兒的命這件事。
她也不是聖母心作祟,是不想陸沉淵走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如果他被抓了,該怎麼辦?他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沒有人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
她只想跟陸沉淵過點平靜的日子,一點風浪都沒有,一日三餐,踏著朝陽出門,踩著日落回家。
她的質樸理想,好像已經越來越遠了。
洗好澡出來,披薩已經送到,很大的一個盒子擺在茶几上,陸沉淵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林煙裹好乾發巾,俯身去拆披薩盒子。
“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我去跟她聊聊,她就是一時糊塗,錢來的太容易,肯定想要的更多,我去勸勸她。”林煙深呼一口氣,心平氣和的跟陸沉淵商量。
陸沉淵漠然道:“談不攏,浪費時間,現在是敏感期,陸氏集團在競標老城區改造,這個專案我盯了很久,但凡有些風吹草動,不利於集團的新聞,肯定會極速發酵,影響很大。”
林煙怔了怔,似乎陸沉淵已經預設了,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才會跟她提到這些。
林煙知道陸沉淵的身份以後,自始自終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覺得沒必要,難道哭的要死要活的去質問陸沉淵,為什麼要隱藏身份,為什麼要欺騙她,弄得她跟跳樑小醜一樣。
她很甘心情願的接受事實,既然離不開,就不去翻舊賬,生活都是要往前看的。
陸沉淵提到的老城區拆遷改造,她在新聞上知道一些,雖然她不懂地產,也知道這塊競標有多搶手。
“談一次,你就說談不攏?未免太草率了,即使上了法庭,還有二審三審的。”
林煙遞給陸沉淵一塊披薩,陸沉淵推開,“你先吃,剩下的給我。”
林煙也沒客氣的咬了口,“你還沒回答我,我去跟趙婉兒聊聊,我不希望你也出事,如果你出事,進了監獄,我等你還是不等你,七老八十了,再大別勝新婚”
陸沉淵怔了怔,薄唇勾出淺淡的笑意,“我不會有事的,資本能決定太多事情,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你應該也理解不了,我也不想讓你理解。”
林煙不懂什麼叫資本操控,她不想心裡忐忑不安寧。
“不能傷害她,你就當給我一次機會,行嗎?”林煙懇求的眼神看著陸沉淵。
陸沉淵不禁失笑,深眸森冷一片,“可是,我不想賭,怎麼辦?”
林煙眼簾微微垂下,對陸沉淵有些心寒,她可能太理想化了。
她一直覺得,她愛上的男人,正直,善良。
大抵是,愛上一個人就會自動給他戴上,你想要新增的濾鏡。
沉默,窒息的沉默,客廳裡安靜的只能聽到牆壁掛鐘時針分針交錯的聲音。
陸沉淵手抵著腮,靜靜的看著林煙,彼此僵持不下。
最終陸沉淵心軟妥協,輕嘆口氣說:“人交給你了,如果你沒辦法搞定,那就是她的命了,怨不得別人,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林煙長呼一口氣,攥緊的心臟終於得到鬆弛,又拿起一塊披薩。
“我不會給你惹麻煩,放心。”
陸沉淵對林煙的一腔熱忱,抱著悲觀的態度,還是縱容的徐徐開口:“好,我等你好訊息,底線是一千萬,房車都可以給她,這個條件如果她還是不接受,只能說不識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