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
我說:“有人告訴我,命運的法則是迴圈不已。你覺得未來可以改變嗎?”
別西卜用自己原本的容貌和我對話,語調卻還是和他路西法的模樣時一樣。我在心中努力扭轉這個反差,甚至忽略了他的言語。他在暗示我要去阻止拉結爾和路西斐爾?我可以看到他對路西斐爾的特別感情。應該說別西卜的心中除了路西斐爾根本什麼都沒有,他的眼睛是溫暖的橙色,可是卻空洞的無法填補。甚至我可以揣測他面對我的時候,有著怎樣複雜的心情。我是改變命運和未來的人,可是卻是足以影響到路西斐爾的人。從路西斐爾醒過來開始,他就一步都不准我離開他身邊,直到一次地獄會議,別西卜才找到機會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我的靈魂在愛著路西斐爾,可是我的心是夜殘,不是拉結爾。即使和他親吻,我也只是絕對陌生。他的愛是可以觸控的一切包容和溫柔,可是卻並不是給我的。他看著我靈魂深處的拉結爾。如果我是拉結爾,那夜殘的存在算什麼?我覺得自己被挖成兩半,一半在血族和人類中,一半在天界和地獄中,融合不了卻不得不自己承擔。我的空洞誰來填補?路西法的溫柔投進去也驚動不起一點漣漪,他優美的眉毛時常皺著,僅僅是因為我。我在不停的回憶我和路西斐爾的過去,卻絲毫都沒有想起來。無論是經歷過的事情,還是隻言片語。拉結爾轉世的時候,似乎將記憶全部抹去。他是讚美天使,自然不會帶著記憶轉世;與此同時,情感也被封印,等待遇見路西法的那一天。所以當我看到冰湖中,路西斐爾的臉時,會衝破了血族的血統,流出眼淚。那時眼淚不是水,是猩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從心靈直到眼角。我和路西斐爾剩下的,竟只有感情,卻無法磨滅,生生不息。如同遺忘河邊的曼珠沙華。
我低頭不說話,別西卜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橙色的眼睛:“你必須選擇。因為人類和血族都撐不過百年。”
我說:“命運會走向它的結局。別西卜殿下相信我會改變已經註定的事情嗎?”
別西卜說:“你不記得過去,難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拉結爾和他發生了什麼?”他狡訐的笑著,丟擲了一個誘餌給我。呼吸近到可聞,曼珠沙華的味道褪去,他是別西卜了。
我說:“你打算讓我回到過去,拉結爾還沒死的時候?”
別西卜說:“是個好提議,不是嗎?”和原來印象完全不同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
我說:“你覺得你的這個提議讓路西斐爾知道,他會同意嗎?”
別西卜轉開眼睛說:“你還是這樣叫他,拉結爾在你靈魂中留下的痕跡比我想象的深。這個名字讓我想到在天界時候的日子那……你的要求,猊下不會反對。”
我說:“你高估了我的影響力。”
別西卜說:“不會。你還不瞭解猊下的辦事方式,和拉結爾有關的事情,他都反常的不像他自己。自己過後還會後悔,有時候真是覺得猊下的感情就是為了拉結爾存在的。”
他說的有些淡漠,語氣瀰漫靜靜的蕭索。別西卜心中對路西法的愛,我不知道能不能超過拉結爾,但是絕對超過現在的我。
我說:“你有辦法就去做。我也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夠吸引路西斐爾。”
別西卜的手指劃過我的脖徑,說:“你的選擇真是讓我高興……”
我說:“你確定不會傷害路西斐爾?”我的眼睛看向幕簾,那後面的人在處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不停追逐約櫃的薩麥爾。別西卜建立的結界球似乎可以阻礙他的聽力,因為我清楚的看到路西斐爾的身後,只有四隻羽翼。到最後我都沒有勇氣觸控他的翅膀,詢問他的經歷。因為我的眼神只要向他背後看去,他就用憂傷的眼睛看著我,興許是無法讓自己想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