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泗也邁進了青竹別院,手裡拎著陳釀老茅苔。
正廳前,唐老爺子一手負著立在階上,右手拄著柺杖,含著絲笑盯著這個堂侄子,“下酒的菜都上席了,就等你這瓶老酒呢。”唐天泗緊趕兩步上來,輕輕扶著老爺子左臂肘處。
唐天泗借送酒的名義來是為了探老爺子口風的,話說前夜答應唐生那個事,也是在他要和老爺子打招呼的基礎上,本來呢關瑾琇的外放問題早把最高院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耳朵都磨起老繭了,可是外放去哪?安排什麼職位?這些結果很快會傳出新的說法,影響可謂深遠。
如果老爺子的態度不明朗,這事肯定不能假唐家勢力去辦,自己就無法出面了,就是和自己有聯絡的關係不敢動用,因為最終會給人家摸到是唐家的影響力在推動關瑾琇的調動。
扶著老爺子進了青竹軒大廳,那裡已經準備了下酒菜,葷三素三一個湯,比較簡樸,徐定坤就立在廳門處,先安頓老爺子坐下後,又幫唐天泗把軍帽外套拿走他也就退了下去。
“您先嚐嘗。”唐天泗立著身給老爺子把酒也斟了一杯,恭恭敬敬的讓老爺子也品品味。
老爺子擺擺手叫他坐下,“每一次你來送酒,總要說點稀罕事,今兒不會例外吧?”
唐天泗撓了下頭,尷尬的笑道:“我知道瞞不了您老的法眼,昨天唐生不是去我家了嗎,主要是和他四嬸、堂弟小光見見面、熟悉熟悉,吃完飯談了點小事,說是午和他同學小關關在飯店時撞見了一幕不開心的事,還說晚上回來和您說說呢,也不知道他是說了沒有?”
就這麼一說,唐天泗就把自己的責任都推到唐生頭上了,老爺子吶,全是您孫子的事,我可沒敢擅做主張,這不,藉著送酒孝敬您的當兒,我來聽聽您的口風,您說辦,我就辦。
唐老爺子端著杯輕輕呷了一口,抿了抿唇,笑道:“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入窖的酒了,味兒蠻純正嘛”老爺子又別酒杯放下了,目光抬起來瞅了心虛的唐天泗一眼,“你是怕唐生把你給繞進去吧?耍猾頭來送酒,倒是又叫你虧了一瓶二十幾年的好酒,我孫子遺傳我的基因,也是說一不二的脾性,又怎麼能拿他堂叔叔做耍?小關關她母親的事,他和我說了。”
唐天泗就笑著點頭,給老爺子挾菜,小心翼翼的道:“您吃這個……那老爺子您看……”
唐老爺子濃眉微微挑了起來,“生兒和我八年沒相見了,昨夜又把關家母女說的悽慘,如果能叫母女倆以後在一起,算是了他心一個小小願望,泗兒你說這個小猾頭很賊吧?”
說著,老爺子就笑了,唐天泗就陪著笑,“老爺子,我看唐生象我二哥,腦子好使啊”
“好使是不假吶,打小我看見他長大的,七歲以前他沒離開過我身邊,他是什麼秉性我心有數,敢欺負人是真的,但那個小子有擔當,他敢認帳,有些話他也敢話,小小年紀,卻能做些大人們也未必能做好的事,話說我老頭子心慰吶,關瑾琇外放的事我半個字兒不能提,也提不出口啊,生兒不懂你懂吧?另外,八年了,孫子讓爺爺幫忙了個心願,爺爺也拒絕不了,這事不能提,又不想叫孫子心裡失落,泗兒啊,你說還有一件事能難倒我老頭子?”
“您老放心吧,關瑾琇只是個司法系統正廳級的幹部,不起眼的,怎麼安排也激不起太大的波瀾,您老也不可能在這種事兒上表什麼態,我今兒來就是想陪您消滅這瓶子陳釀的。”
唐天泗自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心下也是微微的一震,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唐關兩家曾有的歷史性隔閡將要要永久性的劃一個句號了,至於將來怎麼樣就讓二哥或唐生去頭痛吧。
青竹軒這邊酒興酣濃時,唐生坐進雅間與竇雲輝正式見面認識了,只是竇副省長不清楚小唐同學的底子,女兒也沒說,他多多少少還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