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佑濃眉一皺,緩緩的道:“你繼續說,伯伯一會給你回答好不好?”
唐生點點頭,“寧伯伯,我想區政府對江校街軸承廠這塊闊達6oo畝的土地也會有些規劃和想法,但眼下軸承廠沒有申請破產,暫時這個問題也提不上區常委會的討論議程……也許一年之後、或兩年之後會有一些相關的規劃出**,無非是軸承廠那些被打回家的窮工人多吃兩年苦,我覺得吧,這裡就體現了地方政府的無能和幹部的不作為,姐,別瞪我……”
寧欣的瞪眼是因為唐生的話很不客氣,竟敢當著父親的嘲諷面數落他的不是?
寧天佑卻拍了拍女兒的小臂,微笑著朝唐生又揚了揚下巴,意思是叫他繼續說。
唐生只是朝寧欣翻了個白眼,他繼續道:“……寧伯伯,你有必要考慮一下這個事。”
“生哥兒,你請我來這就是要談軸承廠的事?這個好象和老唐巷拆遷沒關聯吧?事實上老唐巷的拆遷安置是目前最叫區政府頭痛的事,我怎麼能再扯出讓軸承廠破產的事呢?”
“寧伯伯您站的那個高度應該不是我所能達到的,但有些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唐煜的江煜集團是拿下了老唐巷的拆遷安置權,但是江煜的拆遷安置案你不是沒耳聞吧?”
寧天佑頜,表現他清楚,但他隨即露出的苦笑又是在告訴唐生‘我們也無能無力’。
“寧伯伯,事在人為嘛,唐煜他是財大氣粗,他甚至在老唐巷拆遷安置案問題上無視區政府的意見,那區政府就任由他胡來嗎?老百姓的利益置於何地?難道真要鬧出事來才肯動用強硬手段?我知道唐煜在江陵的人脈廣,但不等於他能隻手遮天,另外,他有張良計,區政府就應該準備過牆梯,商人唯利是圖,說難聽點和見了肉的狗一樣,會眼紅的,區政府要左右唐煜也不是很難,扔塊肉出去讓他去琢磨,軸承廠這6oo畝地,就是好大的一塊肉!”
聽到這裡,寧天佑突然有了一種拔雲見日的感覺,眼前驀地就是一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抓起煙點了一支,“嗯,……你繼續說……”
“我給您分析了一下江校街軸承廠這6oo畝地的前景……這裡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改造成商業街的話,不出三年就是江陵最繁華的一條街……簡單點說,就讓軸承廠破產,讓唐煜的江煜集團來安置軸承廠的職工,地可以歸他,但是,老唐巷的拆遷安置必須按區政府的意見執行,另外我知道唐煜不買區政府的帳,寧伯伯要是信得過我,我會是合適的中間人。”
寧天佑腦子裡飛快的消化著唐生的這些東西,一個清晰的規劃在腦海漸漸呈現出來。
“在江陵還沒人敢砸唐煜的車,你砸了他的車,他都沒反應,我應該相信你的能力啊。”
唐生聽了這話望向寧欣,寧欣卻迴避他的目光,挾著菜自顧自的吃起來。
“哦……那個、是一時失手了,小孩子的衝動,他怪我也沒用,賣了我也賠不起。”
“哈……好一個失手啊,我要是不做點什麼,你會不會‘失手’砸爛我家玻璃啊?”
唐生撓撓頭,又瞪了一眼寧欣,尷尬的道:“哪敢啊,寧姐姐非把請局子裡去喝茶。”
寧欣噗哧一笑,嫵媚的扔給他一記白眼,“喝茶便宜了你,直接拘留放進班房差不多。”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飯後,他們一起步行著逛了逛江校街,算是寧大區長具體的勘察了一下這裡的實際情況,他才五十歲,精力正旺,身材高大,舉止之間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下午三點左右,寧欣駕車載著父親和唐生,先把寧大區長送出了家,又載著唐生出來。
車子上路後,車就明顯放緩了,兩個人昨天的打鬧無意中犯了禁忌,造成了他們間的微妙關係,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