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瞧定一個。
新科進士。家中只有一個老母;雖然窮了點,但是良善之家;這男方的人品經過他的測試,連那老母親的性情,都是黛玉派人去摸的底。還沒來得及跟賈母提,賈赦這裡便出問題了。看來得趕在賈赦換庚帖之前,將他尋訪的這家跟賈母提一提,至少給賈母一個選擇,免得被賈赦一鬨騙便答應下來。
而二房搬出正房的事也要繼續勸說賈母,這事宜早不宜晚!寶玉素知賈赦對他只有面上情,平時見面也只是打個招呼。擺擺長輩架子,言語上教訓他一番,寶玉也不惱。長輩教訓晚輩幾句,不是什麼大事。
說來也是自家理虧,承爵的大房沒有住進大房,沒有承爵的二房反而住了進來。說是賈母偏心小的,在外面的人看來還不是他們二房貪心不足,鳩佔鵲巢。
這事。他也不是沒跟賈母王夫人提過,皆被他們以小孩子不要插手而轉開話題;賈政倒是贊成,只是他歷來孝順,從不反駁賈母的話。賈母不同意,他也不敢贊成。如今他已中舉,三年後如再得中進士,就要正式步入官場。再讓二房一家子住在正房,以後不但會遭人攻訐;今上恐怕也不會重用於他,別看如今今上對他有些許好感,如若想起他家還有這起子事,今上如何會用他?沒看見他爹一直呆在工部員外郎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挪窩,多少人因此暗地裡笑話。
跟黛玉商量好說辭,夫妻倆一大早便去了賈母院裡。三春倒比他們早到,陪坐在下首,正陪著賈母說笑。兩人忙上前請了安,眾人說笑了幾句。黛玉瞧著時機道:“祖母,我新得了幾個花樣,想跟幾位妹妹討教一下,用什麼針法繡線呢!”便將三春拉了出去。
寶玉又將服侍的人打發了出去,賈母如何不明白,寶玉怕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便示意鴛鴦帶了其他人下去。
“寶玉,可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說?”
寶玉挨著賈母坐好,“卻是一樁好事,我有一同年正尋一房親事。。。。。。”將給迎春尋訪了一個合適的親事緩緩說了出來,男方的條件也一五一十的告之賈母。
“這。。。。。。”賈母遲疑,對男方的條件有些不滿意,家窮還喪父,將迎春嫁於這樣的人家,她如何捨得,但是想到寶玉說的迎春的性格,又不由得動搖起來。
寶玉見賈母猶豫,也不著急,“等過兩日,孫兒帶那同年過來給老祖宗過過眼,也讓二姐姐相看一下。”
“你這猴頭,給我過過眼就行了,怎還想著讓迎丫頭相看,如何使得。”賈母嗔笑,
寶玉見賈母不反對,又將另外一件事說了出來,
“祖母,我們二房該搬出正房了。”
“有人在你耳邊嚼了舌頭?”聽了這句話,賈母第一反應是誰又在挑撥大房跟二房的關係了,“是哪個饒舌的又在你耳邊胡說八道,告訴祖母,祖母打他板子。”
“沒有誰跟孫兒嚼舌頭,只是孫兒自己一直這麼想的。大伯承爵,住正房本來是名正言順之事,而且如今迎姐姐也將議親,從正房出嫁也更有體面不是。再者我也是舉人了,再過得三年,待我考中進士,孫兒我便是要去做官的,可不能再住在正房了。祖母,你總不想孫兒剛入官場,就被御史上本,彈劾我們二房不分尊卑,鳩佔鵲巢!再有,大伯的爵位已經不是國公,而是一等將軍,我們府內很多地方都是逾制的;其實這些事情,上頭的人哪個不知,只是看在歷代先祖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哪天上頭看我們不順眼了,尤其是逾制,可是要掉腦袋的。”前面的話只是加分量,後面的話才是真正能打動賈母的話,寶玉知道在賈母心中他這個孫兒比之迎春肯定是更加重要,果然他這樣一說,賈母動容了。
“胡說,我們賈家世代效忠皇家,哪裡會到這個地步。”活了這麼多年,其實賈母心裡何嘗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