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已安靜地屹立在春風中,他的眼中也充滿了春天般的光彩。剛才那一招“洞穿天地”的力度和準度他都掌握的極好,即使是昔年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未必能做的如此到位。所以現在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所以躺在棺材裡的郭大帥不管是真死還是裝死絕對已被竹杖穿心而過,釘在棺材裡。
灰衣老人開始用一種嘲弄般的語氣戲謔道,“難道棺材裡的死人還能活過來?”
“死人不會活過來,活人卻會死。”話音未落,綠衣人忽然騰空而起從腰間抽出一柄柔軟如絹的軟劍,劍身薄如蟬翼,劍光一閃已刺向灰衣老人的喉嚨。
灰衣老人萬萬沒有想到綠衣人會對他出手,他本打算念在舊交一場晚上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綠衣人既已對他出手,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他用力拔起插入棺材中的竹杖,可就在拔杖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驟變,因為竹杖居然像生了根般一動不動地紮在了棺材裡。
這把竹杖自他出道以來就沒有離開過他,即使遇上再強大的對手,多多少少都會有條退路。可現在他居然拔不出他的竹杖?他實在想不通,就在他想不通的那一剎那,他只覺喉嚨一涼,然後一切都已結束。
一個無敵於天下的劍客都具有一種“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勇氣,灰衣老人也正死於這種勇氣,他至死也沒有鬆開他的竹杖。
綠衣人已落回棺木上,他擦乾了灰衣老人銀色面具上流過的一顆熱淚,又擦乾了劍尖染上的一滴紅色血珠。
然後他的手中已沒有劍,只有一條無情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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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的碎葉是由經年累月的枯萎堆積而成的,碎葉上又多了一個死人,林間會不會就又多了一次枯萎?
綠衣人長嘆一聲,趴在棺木上輕輕地敲了敲,道:“郭大帥你還不起來?難道真的準備在棺材裡躺一輩子?”
郭大帥果真蹦了起來,抽出插在他嘴中的那把刀掂在手裡道:“這種一碰到硬物,刀身就會自動縮回去並且噴出雞血的玩具刀,我七歲的時候就玩過了。沒想到居然瞞過了七巧靈童。你說假使明天我再蹦到他面前,他會不會被嚇死?”
“不管他會不會被嚇死,現在已經有人死了。”
“你又殺人了。”
“人是你殺的,你若沒讓他拔不出他的竹杖,他又怎麼會死?”
“你這個老狐狸明明自己殺了人卻又要賴在我身上,真是越老越精。”
“與其我殺了他,我寧願他拔出竹杖刺死我。”
有人已經發現眼前的綠衣人赫然竟是百味生,百味生是綠衣分舵的並不足為奇,可他現在居然跟郭大帥在哥倆好就有點令人奇怪了。
“我真是想不通黃衣怎麼會安排你來負責這次破帥行動?”其實郭大帥也覺的很奇怪。
“因為黃衣策劃的行動向來用人不定,不按常理出牌,往往很少有人能猜得出他的用意,所以他往往能夠出奇制勝。”
“我更想不通你這隻老狐狸為什麼要跟我串通起來?”
其實百味生早已將“破帥”行動中塗有朱古力的機關鋼刀換成了玩具刀,鋼刀中暗藏的七枚“苦羅針”也被他掉包成七枚水晶冰糖。他本計劃好讓郭大帥裝死,然後被灰衣線人抬進灰衣分舵,那時候天性兇殘的“黃衣”一定會親自來剖開郭大帥的身體,研究他到底具有何種神秘的力量。只要郭大帥一見到黃衣,那麼他就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殺掉他,這樣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貌似他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惜郭大帥還沒被抬進灰衣分舵,灰衣老人就已發現了在暗地裡跟蹤而來的他。其實他本沒必要跟蹤而來,可他又擔心郭大帥被抬到灰衣分舵的途中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