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和五條直人太像了,周圍的建築和千年前的有些相似,以至於在她大腦混亂以為自己回到千年前,喊出了那個名字。
被喊錯名字的男人從鼻間哼出一聲笑,似乎覺得荒誕至極,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好友妹妹,曾經有過好感的少女,在他見證過家族秘辛後居然喊出千年前五條家主的名字……他站在門口沒有動彈,異常地平靜,喊了一聲:「美知。」
他覺得自己瘋了,但看著美知完全清醒過來後,瞪大眼睛喊他五條君的時候,混亂的大腦似乎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將水盆放在門口,單獨走了進來。
「你醒了。」
面前的青年沒有問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也沒有問剛剛她喊出的那個名字是誰,似乎對於她的出現沒有太多的驚訝,美知抓著被子垂下眼瞼,掩蓋住心底的慌亂,點頭應了一聲,「謝謝你救了我。」
她說的是真人打暈她的事情,救她的人另有其人,但五條悟沒有說出實情,在她喊出直人這個名字之後,他出於私心並不想讓她知道兩面宿儺出現在現代這件事,所以沒有接她的話,只是離她稍有些距離,露出和平時一樣輕浮的笑容:「不用和我這樣拘束。」
沒有討論她不想回答的問題,美知鬆了口氣,她從被子裡爬出來,又擔心五條悟會不會把她送回高專,起身準備離開。
她並不太會掩飾自己的眼神:「五條君,我可以不回高專嗎?」
不被信任的感覺很不好,但這不能怪她,保持警惕是她應該有的狀態,五條悟歪著上半身:「啊咧,當然可以哦,你不用擔心。」
他說到這裡時,笑容收斂了一半,便顯得有些認真起來,似有挽留之意:「美知待在這裡是最安全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美知和他對視了半秒,就有些落荒而逃般撇過了臉。
改看著自己的腳尖,她在五條悟的視線裡和年少時沒有多大的區別,依舊是容易害羞,好像上一次見面不過是昨天,這十幾年發生的巨大變化在這一場交談中都被有意忽略掉了。
他想要避開一些事情,但是美知卻比他想像中要勇敢。
她看過來的時候,澄澈的眼眸似是承載著一條璀璨的銀河,當他和她對視上的時候,沒人能夠拒絕在這樣的視線下提出的要求。
「我要去找哥哥,」她說,還是十幾年前那副依賴夏油傑的天真模樣,好像眼裡只能容得下一個他,「你可以幫幫我嗎,五條君?」
被這樣鄭重的拜託,五條悟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邊悄悄地溜走了,他握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兩手空空,徒留一生的孤寂。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違揹他的心:「當然可以哦,美知。」
美知就像他偷來的一個小小的寶藏,他想騙過所有人,他只不過是因為好友曾經拜託他好好保護她所以才藏起來而已,沒有人知道,自他第一眼看到寶藏起,就被深深吸引,而如今,他需要負責將寶藏送回到原處了。
「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他說的是實話,但面對美知的眼神時,卻有一種他在說謊的錯覺,「你可以先住在這裡,高專的人不會找上來的。」
為了增加自己的底氣,他又加了一句:「一旦有傑的蹤跡,我會立刻告訴你的。」
雙臂垂在身前,美知感激地向他鞠躬:「謝謝您。」
對比於這種客氣疏離的態度,他更希望美知能夠像喊直人一樣呼喚他的名字,五條悟並沒有洩露自己的半點情緒,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朝她笑:「不客氣哦,小美知。」
漆黑寧靜的夜晚,黑色長髮的男人信步走進了電話主人的家中。
像切菜一樣簡單地割開大門,他面無表情地踢飛房門,當虎杖悠仁從床上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