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看,是很有用。寫的很口語化,看起來很順。”我長嘆一口氣,將書暫時放下,“我原先只知道醫食同源,食補也很重要,但是這麼詳細的解釋,我還是第一次看。”
謝安懷笑道:“我看我大師姐也寫了不少心得在裡面,你學了,殺人能否易如反掌?”
“你說的有點嚇人,不過我覺得毒仙寫的沒你說那麼便捷,殺人易如反掌?不見得?這裡面寫的法子,都是慢慢制人與死地而人不覺的,世人都知道綠豆和狗肉不可同食,這樣一道菜擺出來自然沒有人下筷子去吃,但是若是歡樂和綠豆相同屬性的食材去配了綠豆,做成菜譜,也有如此殺傷力,用食物殺人不必藥物,沒有那麼快的。”
我翻翻書,腦子裡突然映出明帝的那張臉來。
“說起來,你有沒有覺得皇上的氣色不如以前了?”我問道。“胖了許多,說話聲音也不那麼清朗有力,隱隱的能聽到痰音。”
“貪食、痰火,還是這些老調子,太醫院每天都會請脈,也只說些不著痛癢的話,但是實際上怎麼樣,我想皇上自己清楚。”
“我想他自己肯定最清楚,要不然能去要白菌嗎?而且向沈家要了如此之多的海上仙方,肯定是體內部出了問題,對了,謝貴妃還告訴我和珊瑚姐姐,說是皇上最近都要一人獨寢。”
謝安懷定筆凝神思索了一會兒,“父親只說皇上最近往貴妃寢宮去少了,貴妃送去的菜餚倒是都收下的,不過如果是出了問題,那麼獨寢就可以解釋了,皇上不想然人發現。”
“眼下情況這麼難辦。我能理解,不過保密真的能抱住嗎?宮裡那裡沒有耳目?那麼大力氣的找各地的珍惜食材,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我嘀咕道。
“這倒不一定,皇上自登基起,就一直令地方進貢珍惜食材,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謝安懷笑道,他將寫好的信裁下,裝到了信封裡。
“今天晚上最好的訊息就是安豐和小翠一起出去了。”我嘆口氣,“坦白說,你覺得這兩人能成嗎?”
“安豐心思細膩,老實忠厚,小翠雖然少言寡語,但是心底絕不壞,否則也不可能被我大師姐收入門下,畢竟學毒術要看人,這兩個人……”謝安懷微微一笑,“說合適也很合適。”
“沒錯,安豐是個好哥哥,也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他跟我說過他想早成家的,我能理解。”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西城的小傢伙和他媽媽怎麼樣了,如果沒了……”
突然胸口一陣堵,我拍拍自己,說不下去了。
謝安懷把我拉入懷中,輕輕的道:“沒關係,他們會沒事的。”
本來高高興興的一個日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的好好的,去參加個大型宴會,結果這麼一個訊息,義兄暈倒了,嫂子和小侄兒都生死未卜,真是……
索性埋在謝安懷的懷裡大哭一場,謝安懷緊緊地抱著我,輕嘆道:“傻丫頭,別哭了,政事本就殘酷異常,你不是說過嗎,阿木漢的妻子也是部族首領的女兒,突厥女子行事果敢,這麼大的轉折,她定有打算,料定阿史那哈桑也不敢拿她怎樣。”
我悶悶的道:“話是這麼說,不過連自己的親兄弟,甚至是親生父親都下手,這樣的人,很難想象他會、放過自己弟弟的親眷,哭不是辦法,我不哭了。”我從他懷裡坐起來,“眼下要關心的是別的事,我想見見阿木漢。”
“很難,突厥叛亂,他會唄嚴密看管。”謝安懷道。
“那麼只傳一句話。”我咬咬牙道,“‘我會盡力’就這麼一句就行。”
謝安懷默然無語,他側頭輕輕的吻了我一下,“不要太著急了,這話我保證傳到。”
“這件事本來是不用麻煩你的,是我要求太過了。”我仰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