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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賓布重拾了對人類的信心,他伸了一個大懶腰,把四肢都伸展到了極限,然後打著哈欠跟阿洛爾發牢騷說:“該死的,很困了,很困了!太陽還不出來,我可是要去睡覺了,你一個人來守夜吧,你一個人就夠了,我們相信你。”
阿洛爾沒有答話,任由賓布歪歪斜斜地走回營地中心,而東方天際上,一線曙光已即將從雲層後面傾瀉而出。
“不必擔心,這世界仍然值得守護……”
賓布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對自己說,同時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
但是第二天歌若肯並沒有繼續他的考驗。
不僅如此,冒險者們發現考驗之山遠離了他們,好像這座山也變成了會移動的,正在一點一點地遠去。拿慕魯立即命令哈冬全力以赴,無論如何都要追上考驗之山。
“阿——嚏!”賓布打了一個大噴嚏。
他用大拇指在鼻尖上來回摩擦,無精打采地瞧著身側向西方飛快逝去的景物,抱怨說:“不該讓哈冬跑得這麼快,不然坐在上面的我們全會害傷風——阿嚏!”
坐在他對面的拿慕魯笑著回答他:“要追上考驗之山,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接近考驗之山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切空間轉移魔法都會失效,凡人的魔力無法超越神聖的距離。使用世界熊這主意再糟也好過步行吧?”隨後拿慕魯用微笑的眼神掃視周圍的同伴,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賓布身上,“何況我們當中又沒有誰會使用飛行魔法,賓布,難不成你會嗎?”
面對拿慕魯的詰問,賓布本打算出言反擊,順便揭揭拿慕魯的短,好讓大家笑上一笑。但是當他看到老拿慕魯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時,不知為什麼無論如何也笑不出。賓布一反常態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責備自己的無能:“是呀,我要是會更多的魔法就好了……”
拿慕魯似乎也被賓布的情緒所感染,不知不覺地沉默起來,有好一陣子世界熊背上的四人誰都不想說話。拿慕魯、阿洛爾,賓布各懷心事,而小心翼翼地坐在世界熊的肩部、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的珍妮芙則和往日一樣憂心忡忡,她倒沒有繼續為自己飄搖不定的命運長噓短嘆,而是出神地不知想著什麼——她還沒有從七里樹酒店的鉅變中恢復過來。
這時拿慕魯乾咳了一聲,試圖打消空氣中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他開口問賓布:“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用心研究魔法?”
“是。”賓布回答,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仍然顯示出其中堅定的決心。
“那好,”拿慕魯微笑著,點頭表示讚許,隨後把手伸進揹包裡掏了好半天才摸索出一個油紙包。紙包拆開後,裡面露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書非常厚,它的髒和厚不相上下。
賓布看到拿慕魯恭敬地捧著這本破書,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是什麼?老頭兒?你老婆的帳本?被你從家裡偷出來的……”
“住嘴!”拿慕魯厲聲呵斥道,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書的封皮(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這本書就可能碎成一萬片),把書的內容指給賓布看,“好好看著,準會讓你大吃一驚……”
賓布眯著眼睛湊上去,卻發現上面的字自己一個也不認得,既非古代語,也非符咒語言。然而賓布很快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很不小心地把書從拿慕魯手中搶走,致使書的中間部分有幾頁被撕脫了。
“死老頭!你把書給拿倒了!”賓布哭笑不得地把書拿到自己眼前翻起來,不理會拿慕魯諸如“我是為了拿給你看”等無力的辯解。
剛翻了一頁,賓布的手指頭就不動了,因為扉頁上的字不是用手寫上去的,而是用魔法刻印的紅色痕跡。那一串有些生澀的古文字連在一起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