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種介於哭與笑之間的表情。壓下胸口的悶氣,張華點頭,“我記得的。”看著齊達單手抱著左成轉身穩步上船,張華搖頭,果然不能期望齊達會有什麼羞澀惜別的心境與情調。
正待嘆氣,卻瞥見到齊達腦袋後面紅的幾欲滴血的耳垂,心頭一振,這才注意到齊達腳下的步子急促而碎亂,絕對不是他平常走路的樣子。
張華直想暢懷大笑,他的齊達啊,這就是他的齊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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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大哭,我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齊達的心理狀況!情節再次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轉去!趟平任踩~嗚嗚,我會盡力扭轉。但是我發現越到後面,兒子們越不聽話
還有,情節再次拖了,淚~
我的新坑啊!回家的路太長了,所以一開始的激動過後,齊達也就冷靜了下來。然後,一直逃避的問題就也上升到眼前來。
首先是張華。初時他還沒發覺,可是到了這裡沒多久,他就對張華的心意隱約有了感覺。因為張華對他實在太好了,太貼心了。許多事情,他自己都還沒有想到,他就已經幫他準備好了。如果只是一時也還罷了,可是數年如一日的體貼,縱是鐵人,也該被磨得意動了,何況他齊達還只是凡夫俗子,總有心疲意沮的時候。有個這麼時時噓寒問暖情切切的人在身旁,怎會不心動!
只是每當齊達心頭略微意動,想著如果一直這樣,一輩子和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時候,他腦海裡首先冒出來的卻不是張華。
竟是那夜的庾隱!
那一夜的事情,雖然齊達一直想當做一場意外來處理,可是庾隱明顯不同意。這兩年多來,庾隱雖然沒有真正出現在齊達面前,可是情意綿綿的書信從來不斷,既是表達自己的心意立場,也是提醒齊達不要自欺欺人。
齊達本來就是個死心眼的人。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而已經發生的事情更是沒有抹殺掉的理由。再加上庾隱不斷的提醒,所以,兩年的時間過去,當初的事情不僅沒有淡去,反而在某些時候愈發的清晰。
不得不說庾隱這一招以退為進著實用得不錯。如果不是齊達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試驗田裡,兼且還有一個張華在一邊不斷的敲邊鼓,不定齊達這麼琢磨著琢磨著就上了庾隱的道了。
然而,就算如此,庾隱在齊達心頭到底還是佔據了不一樣的地位。作為齊達此世初嘗□的帶領者,尤其是在齊達模糊了前世的記憶後,庾隱在齊達心頭的地位可想而知。雖然因為初次的不夠美好,而使得齊達對這種事情留下了不夠美好的印象。但是齊達心頭,到底隱隱有了一種自己屬於庾隱的心理。這種潛意識的心理齊達未必清楚,可是他下意識的避開別人,或多或少的卻有這種心理作祟。
就是現在,想著張華的話,齊達心頭就隱隱有一種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心虛感。
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使得齊達回程的一路上心情都熱別浮躁。這種混亂的狀態,直到他們進了楚州的範圍,才開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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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離開楚州的時候齊達十六歲,齊又八歲。兩人一個無心,一個無力,對於故鄉的記憶,都是隱隱綽綽。而在京城生活了多年後,齊達還好,偶爾還能說出一句楚州這邊的腔調。齊又卻是早把鄉音忘記了,一口的官話,聽得叫賣的攤販們個個眼冒綠光——來自京城的不懂行情的小貴人冤大頭。
聽著小販們明顯區別待遇的報價,齊達不由苦笑。不知不覺,自己竟然也被當做遠客了。因為並不缺錢,而且到底當了這麼多年官員,齊達也不想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放下身段與人爭執,所以一路都很爽快的付錢,倒是平白給了沿途商販許多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