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伸手做出引讓的姿勢,然後目光不經意的下移,停留在了齊達張華二人緊緊相扣的兩手上面,臉上現出一種名為呆滯的表情,然後慢慢轉為崇拜。
張華對齊又的表情視若無睹,扣著齊達的手緊了緊,然後轉向右手邊的書房,“達子,先看看我給你帶來的東西吧。”
齊達被動的被張華拉進書房,然後按照張華的要求在書桌前坐下,然後看到張華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
“說起來,當初父親可是交代達子你把這封信當面交給我吧?達子你卻一聲不吭的跑了。”
“是陛下召我進京問水稻種子的事情。”齊達垂著眼簾辯解。
“你說是這樣就這樣吧。”
“真是陛下召人進京,我沒有騙你。”齊達低低的辯解。
張華低低的笑,“我沒說你騙我,”話鋒一轉,“對了,你就不好奇我父親讓你當面交給我的是一封什麼樣的書信嗎?”張華微微挑起的眉峰帶出了幾分壞壞的誘惑。
齊達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張華把攤開的信件送到了齊達眼前。
“……我兒與衡文之事,悉由爾二人自主。只有一件,情之一字,須由心而生,我兒萬萬不可挾恩求報,亦不可設計詐之。若果真結成鴛盟,便須一生一世相互扶持……”
齊達的臉一節一節的漲紅起來。
想到在回來時候陪著齊又二人在茉陽待考還有後面等待考試結果的時候,那時候的張先生每每看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來就是那個時候張先生就已經在做這個決定了!
而那個時候,他正急於趕路而曾一再的催促張先生。這樣的行徑落到張先生眼底,會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齊達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張先生了!
“看完了嗎?”
齊達臉上熱的幾乎可以生火,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們去交州完婚好不好?”張華蹲下身,執起齊達的手仰視著齊達。
“……”齊達沉默的對視著張華,半晌才輕輕開口,“我和阿隱……”
張華仰頭迎著齊達的有些閃躲的眼神,同時也向他明明白白的展示著自己眼中的神色,“這是我們兩人的事,與阿隱無關。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與我們有關的在將來。你只要說,你願不願意?”
最終,齊達到底先受不住的轉過頭,輕聲回答:“等這裡的事情瞭解,我就回交州去。”側頭看了下張華面上過分外露的狂喜,齊達又以無比堅決的口氣加了一句,“但是你必須先回去。最好馬上就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齊達張了張嘴,最後到底自己也不肯定,“十月吧,大概。”
“那我等你到十月。”張華慢慢站起來,而後眼神俏皮的眨了兩下,“如果到時候你還沒來,我就親自上京城來接你!”
齊達抿嘴,“我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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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交州前來送糧種的隊伍返程,作為司農寺少卿,而且又算是舊日同僚的齊達親往送行。
張華從出城起就一直坐在了馬車上,齊達與帶頭的小官吏拱手別過,猶豫半晌,到底還是到了張華所在的馬車外,對著垂下的簾子,堅定的保證,“我一定會回來。”
馬車裡靜默片刻,然後竹簾微動,一隻手夾著一張紙伸了出來,“接著。”
齊達接過,正是張先生寫給張華的家書。
心頭只覺得熱的幾乎要融化,齊達細心的疊起信放入懷裡,低低的保證,第一次如此明確:“我一定會回來。決不食言!”
看著車隊變成了船隊漸漸遠去,齊達摸著胸口處熱熱燙燙的書信,心頭開始對這一年有了明確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