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長亭的氛圍,所以他並沒有答應田雨庾隱在長亭送別這一要求。頭天晚上叫過來一起吃了頓飯,就讓他們今天不要過來了,免得耽誤上班應卯的時間——當然,會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其實他齊達人老了心老了受不得離別的場面。
就在準備出門的當兒,有人上門拜訪了。
齊達除了庾隱那一回,是完全沒有拒絕客人這個概念的,所以趕緊指揮著老何在院子裡騰出個地方來讓客人落腳。
客人進來了,卻是之前打過兩次照面,第一次還是偎紅帶去的那個西市易寶軒姓郭的店家。
對於這麼個半生不熟的客人,齊達還真不知道怎麼招待,只是急急忙忙讓座,然後讓何謝氏上茶。
郭姓店家擺擺手,溫厚的制止道:“不必忙碌,我只是受人之託給大人送點東西過來罷了。”
齊達迷惑,“誰給我送東西?”
“大人也認識的,”看著齊達一臉迷惑,郭姓店家苦笑著揭出謎底,“是偎紅姑娘。”
“她不是——早走了的嗎?”
“這是偎紅姑娘走之前留在敝處的,囑咐若是大人有朝一日遇到難處,或者是要離開京城,就讓小人拿出來。”
齊達迷惑的接過那個看著就知道是女子用的梳妝盒子,桐木做的,不說是簡陋,卻也談不上有多精美。想到這是那個有著數面之緣的偎紅特意留給他的,心頭就有些奇怪。看到上面還掛著一串鑰匙,齊達拿過來就想開啟看看。
“大人切莫心急,佳人饋贈,合宜一個人時候私下裡細細玩摩。”郭姓店家一臉正經的把手放在齊達想要開鎖的手上,嘴裡說著阻攔的話,臉上沒有一絲平民對官家的畏懼。
說起來,齊達雖然一直標榜自己農民,可是幾年的衙署生活已經使得他習慣了周邊的白身平民對他的敬畏,現在陡然遇到一個這樣的,齊達還真有幾分驚詫。所以,他也就吶吶的按照對方所說的把那箱子收了起來,甚至都不問為什麼。
“總算是完成了故人所託,郭某人這就告辭了。”郭姓店家站起身來,長舒一口氣,對著齊達一揖,也不等齊達說話,就舉步走了出去。
“誒——”齊達放下箱子,追了出去,“等等,你——”
“大人還有事?”那人已經走到了院門口,聞言轉身過來疑問的看著齊達。
“……”齊達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就喊住了他,張了張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道:“那個,你知道偎紅姑娘現在在哪裡嗎?”
“你想見她?”郭姓店家不答反問,“為什麼?”
“謝謝她對我的幫助。”齊達隨口縐了個理由。
郭姓店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我要見的是偎紅姑娘,用不用應該由她決定。”齊達有些不悅。
“那箱子裡有偎紅寫給你的一封信,你看了就知道了。”他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去。
“噶?”齊達疑惑的看著迅速離去的背影,他怎麼知道偎紅給自己信的內容?
“哥哥,那個人是誰?”裡面收拾東西的齊又跑出來,看見剛說了兩句話就走的客人的背影,不由好奇。
“一個店老闆。”
“哦。”齊又不再感興趣,“我們進去吧,人都走遠了。對了,聽老何說,我們這回坐船……”
齊達聽著耳邊的唧唧喳喳,也放下心頭疑惑,應付著齊又千奇百怪的問題,慢慢往裡面走去。就要離開了啊,真有些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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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齊達身上司農寺卿的職位並沒有撤下,這次去交州又是奉的皇命,所以有四名僕役隨行照顧,一行並不忙碌。而且,按照皇帝給的敕書,他到了交州,還可以憑皇帝給的敕書在當地召集二十名以下的役夫,一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