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呼吸的時候,一點掙扎都沒有。
只是那雙泛散著空寂絕望的眸子,似是突然看到了可以遠離塵埃的希望,越發明亮的睜著,透出極度嚮往的色彩。
美如朝霞!
豔如白日!
死,不瞑目!
‘啊!!!甄寧!!!’
擁有她和他太多回憶的那片楓樹林裡,三天三夜,響徹著她瘋魔一般的吼厲。
喊的,全是那個被她刻進骨肉裡的男人名字。
在那之後,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出現了變化。
婌貴夫被她逼得在寢宮裡懸絹自盡,那些參與誣陷、謀害甄寧的宮侍宮婢們,無一例外的,禍連九族,滿門同罪,男的送去軍‘妓營,女的則被綁在木板上送至野郊鳥鷹盤旋的地方,以箭矢射穿其身,任由血液一點點流乾,被鳥兒一塊塊肉叼食而死。
後宮裡的格局,經由甄寧的事情,被她徹底的大洗牌了一次。
包括冷宮裡夫郎們在內,有子嗣的,送去廟寺出家,無子嗣的,全部趕出皇宮,此生不得再入京城半步,否則,挑家滅族,殺無赦。
從此,偌大的皇宮裡,就只有她和甄寧一人。
她把甄寧的骨灰放在床塌邊上,與她同睡,只有守著那個冰冷的壇罐子,她才能在無眠的夜裡,睡上個把小時的安穩覺。
☆、彼此都是情敵的身份
那樣的日子,整整又過了一年。
等到甄寧死祭一歲之時,她帶著甄寧的骨灰再次來到那片楓葉林裡。
這次,等待她的,就是舍盡陽壽也要完成的此生罪孽。
楓葉林外,整整三十萬女兵圍在林外駐守,每個人都緊崩著面容,因為今天等待著這些人的,將會是一場沒有人性的滅絕屠殺,屠殺的物件,就是她用了一年的時間查清楚的,那些侵犯過甄寧的女兵們,還有那幾個在路上毀了甄寧想要見她念頭的兵官。
‘預備,斬!’
將近十萬的女兵,全都跪在她手裡的骨灰罈罐前,向她求饒。
當號令一下,銀光閃閃的刀刃劃破頭顱下方那最脆弱的脖頸,一顆顆濺著血柱的頭顱在她的面前,堪比甄寧最喜歡看的瀑布,血花橫現,充斥的她的眼。
楓葉紅了,每一年都順著四季的節氣,正常的開,正常的消逝,唯有記憶裡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和心裡念念不忘的喜歡,總是會縈繞在她的心頭。
不管是在屬於她的那個王者世界裡也好,還是在這個世界重生之後也罷。
難以忘懷的事情,永遠都會藏在她心裡永不開啟的地方,而鑰匙,只有她一個人擁有。
每當她想去記憶的迴廊裡走走,分享下那番痛徹骨髓的心傷時,就會靜靜的撫摸著那裡曾經被一個男人用柔情刻下的疤痕,不想去上藥,也不想去醫治,就那麼留著,想念著。
而她為那個男人所犯下的屠殺罪孽,也在她命被提前預知死亡之後,受到了不得再世為人的懲罰。
可是有一點孤慕臣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她不過是普通的女國君王,怎麼就能那麼巧的那地獄裡的使者給殺了,還那麼奇怪的穿越到這個地方來?
莫非真應了那句話,天機不可洩露?
早知道的話,應該把臻寧的骨灰拿過來的,不過。。
甄寧應該不太會喜歡風凝筠吧?
就像她不喜歡江夢眉一樣,因為她們彼此都是情敵的身份咯~
孤慕臣從思緒裡解脫出來,剛好瞥見風凝筠和江夢眉穿好衣服向外走來。
抬抬眼皮,孤慕臣再次欣賞了眼風凝筠的一身白衣,竟也覺得沒有那麼刺眼了。
原來所謂的千古風‘流事,用風凝筠專輯裡的一句歌詞來說,其實也就只有四個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