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患有眼疾,生活中多有不便,據她所言,一切有了眼鏡就會改變……
周睿不敢再想下去了。也許是把這憂慮放在心中很不舒服,他沉聲說了出來。
高煦、程知義兩人聽了也是一愣。
高煦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唉,要是換了自己,自己也會為漠北效力的啊,畢竟大順能夠給予的名利富貴,漠北也可以,至於情義麼,軍師跟大順人接觸不多,有點交情的也不過是自己兄弟三人,外加一個皇上、一個公主,試問這些微薄的情義,又怎麼能夠跟一個清晰的世界相比呢?軍師的眼疾,給她造成諸多不便,自己又不是沒有看到,早在火頭軍裡的時候,軍師就因為眼疾而弄出很多事來,給大夥兒不便,軍師自己也不好意思。要不是專門派過去幾個得力的兵士,還不知道怎麼著呢。但是,想是這般想,終究不能說出來——大哥怕是受不了吧,雖然大哥也可能想得到。
想到這,高煦正要說幾句好話,程知義嘆道:“唉——知義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回桐城一路上,也見著了軍師的眼疾,沒有那個勞什子不行!這回軍師怕是回不來了,甚至還會與大順為敵呢!都怪那個洛臭婆娘,搞什麼鬼,把軍師給拐了去!”提起洛靖平,程知義禁不住一頓臭罵。
高煦本來也想阻止他的,但是聽著那一頓臭罵,心裡也覺著解氣,又暗暗看了看周睿的臉色,也並不排斥,因此便任由程知義亂罵了一通。
程知義罵了好一會,高煦也覺著夠了,便道:“三弟,不必再罵了。再罵多少遍,軍師還是被劫了。我看,軍師未必就會留在漠北。”
餘下兩個人馬上來了精神,忙問原因。
高煦故意作出淡定的神色,道:“難道大家忘了洛靖平與軍師的私怨了?”
周睿動了動眉毛,道:“二弟是說,因為我,洛靖平不會輕易讓霍——霍軍師發揮所長?”
高煦點點頭。
程知義還是有些毛躁,道:“就是這般,軍師也得救啊,這般說東道西,頂個屁用!”
周睿、高煦深知程知義本性如此,見他說話衝了點,也不著惱,繼續商量出兵漠北的事。然而既要守住桐城,又要營救霍霜梧,實在是不容易的事。
三人可算是搔盡了頭皮了。
剛想出了一個勉強可行的辦法,卻聽得軍士來報,卞機大軍大舉包圍,虎視眈眈!
三人連忙帶上親兵,登上城頭一看,只見得卞機大軍黑壓壓一片,將桐城圍得鐵桶一般!怕是鳥也飛不出一隻,如何派兵營救霍霜梧?
周睿不禁眉頭緊皺,握緊了拳頭。高煦只是默默不語。程知義罵道:“天煞的,偏偏這個時候來圍城!”
卞機望著城頭上那幾個身披重甲的將領,又看看自己的兵士,也不言語,只是淡淡的笑著,輕輕的搖著羽扇,像是好整以暇,又像是勝券在握。讓人猜不出他心裡所想。
一般人是猜不出,但是桑曉戰多少知道一些。她之前暗中給木離飛鴿傳書,將戰陣上的事情告訴木離,問木離的意見,木離卻教於僻遠的地方放出一隻漠北的飛鴿,飛鴿的腳上還要綁上信函,說落霜城遭到漠北進犯,望桐城速來救援云云。
桑曉戰當時心裡不解,為什麼放飛鴿的地方不能離桐城太遠,那個距離是飛鴿身上的雪花少到剛好能在一夜之間融化為止?而且,還要故意讓飛鴿飛到桐城中?雖說那信函上的印璽是真的,可以把周睿瞞過去,但是飛鴿從落霜城飛來,身上的雪花應該沒有完全融化,反而會變成冰凌才是,而木離師父偏偏要找這麼一個刁鑽的距離,卻是為何?
可惜,木離並沒有說明原因。
木離還說了的,就是當大順發兵過去落霜城時,盡力勸說卞機不要發兵攔截,說是為師自有定奪云云。
一封信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