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順的臣子,無一不是臉帶慍色。正要發作,霍霜梧卻冷笑兩聲,向趙熙打了個眼色,然後轉過頭,對徐凝之道:“敢問公主何出此言呢?要知這裡可是大順朝臣議事的大殿,不是荊南的御花園!”
霍霜梧話音剛落,徐凝之的臉就成了豬肝色。如果說原本的公主貌美如花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公主的臉,就真的跟周星馳電影中如花的臉一般顏色了。徐凝之只說了一句“你……”,就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趙熙見霍霜梧有如此表現,心裡也是十分滿意,一來麼,是反諷了徐凝之身為和親公主,在夫家國的大殿之上不守兩國相交之禮,只不過是個不合格的公主;二來麼,則是提醒徐凝之和荊南的使者,這裡可是大順的朝堂,容不得他們在這裡放肆,更容不得他們的公主來藐視大順,藐視大順皇帝的權威!
趙熙心裡暗暗稱讚霍霜梧的聰明,她不過短短兩句話,就毫不留情地回擊了徐凝之,卻絲毫沒有提到徐凝之對自己無禮的事,只從大處著手,與徐凝之相比,更顯大家風範。
然而,趙熙光注意霍霜梧的回擊,沒有留意到某人悵然若失的目光,更沒有留意到霍霜梧眼底不易覺察的哀傷。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生生的把自己的愛人拱手相讓,並作為另外另外兩個女子爭奪自己心愛的男子的裁決者更為心酸的呢?
徐凝之光生氣,沒有留意到霍霜梧眼底的哀傷,但是,洛靖平留意到了,她的計劃又進了一步。只是歡喜歸歡喜,在某種程度上,她和霍霜梧是一樣的,為了家國人民,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幸福,違背自己的心。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周睿,發現周睿正在盯著霍霜梧的背影,呆呆的,眼中滿是不解和悵然。洛靖平心中也是一痛。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痛苦,如果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還算什麼人呢?她不是聖人,不能學太上之忘情。
趙熙見著殿下眾人神情各異,知道霍霜梧已經牽涉到很多人的情感神經了,心中也是大為不忍,有意看了看霍霜梧,霍霜梧卻是報之一笑,好像是說自己沒事,不必擔心似的。只是,看著她那純粹肌肉運動般的笑容,誰會覺得那還帶有笑意呢。
霍霜梧不想再在這樣的境況下呆下去,只想速戰速決,便道:“皇上,題目霜梧已經想好了,要不要現在公佈?”
趙熙無奈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霍霜梧是下了決心了。
霍霜梧有意提高聲音,道:“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日子方能過的長久,幸福美滿。既然,荊南公主和漠北國柱都說屬意周將軍,那麼,不妨試試看,到底哪兩位才是心意相通的眷屬?”
徐凝之聽霍霜梧的口氣,好像是不相信自己跟睿哥哥的感情似的,心有不喜,便道:“霍姑娘,你說,到底怎麼比試?不要婆婆媽媽的!”
霍霜梧強忍住心中的痛,向徐凝之笑道:“公主不必急躁,霜梧就說了嘛。”然後又轉向趙熙,道:“霜梧的比試方法是,將三人隔開,彼此之間不能交流資訊,讓他們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寫下的字是一樣的兩個人,自然是心意相通的兩人。敢問皇上意下如何?”她一字一頓,聽起來擲地有聲,其實,如果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帶著刻骨的心痛。
趙熙閉上眼睛,心中哀嘆一句,隨後,方道:“如此也好,大家可有異議?”
既然皇帝都拍板,大順臣子自是沒有異議的,至於荊南和漠北的使臣麼,只是看他們老大的臉色行事,徐凝之自是信心爆棚,向荊南的使臣自信的一笑,表示接受了;洛靖平依舊是自信到了詭異的笑容,說道:“霍姑娘此計甚好。”於是,漠北的使臣也沒話了。
“既然如此,朕宣佈,比試現在開始——”
“皇上且慢!”一聲很有磁性的男聲,在大殿上響起來。
霍霜梧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