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帶你出來。
但是想了想之後,他卻緩緩說道:“他什麼時候醒過來?等他醒過來,你還是和他談一談吧,他天之驕子,人生基本是一帆風順到現在,有些事,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給他點時間。”
時間會淡化一切。
沐蔓妃當然知道這個理。
但是,如果只是和言御庭談一談便能談出結果的話,她也極想和言御庭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然而沒有用的,她太解言御庭的固執。
當初他們的感情那麼好,言御庭還惋惜他和唐珊瑚那段失敗的初戀,執著的想要一個結果——無論這個結果是好的或者壞的,他都會接受,可是要沒有這個“結果”,他心裡就會有這個“梗”,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所以只能等事實和時間讓他清醒,失去的其實已永遠失去,委實沒有追回的必要。
她抬腕看了看手上的女式腕錶,對夜明道:“我至多還等他兩個小時,如果到時他仍沒有醒來,我就不等了,現在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他有他的父母看著,應該會沒事的。”
這兩個小時,只當是她對他們幾年感情的回報——她也想仁至意盡,但事事豈能完美?!
夜明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聲道:“出來了就打我的電話。”話落,不待沐蔓妃有所表示,他便結束了通話。
沐蔓妃很無語,望著自己的手機有片刻的失神,原本她還想說不用了,沒想到夜明的速度比她快。
然而一回頭,她卻更加的怔忡——言御庭正睜大黑白分明的雙眸,側著身子睡在病床上看著她。
“你……”她想問他什麼時候醒過來了,她和夜明的談話是否全落入他的耳中?
但問出口的時候卻成了:“你怎麼樣?還好嗎?你這會兒是真醒還是假醒?”
言御庭的嗓音異常的沙啞與粗礪:“真醒,我沒事了。”
哪可能沒事呢,喝了那麼多的酒!不過他今次做戲的成份較多,本來只是輕度的酒精中毒,被他演繹成重度的酒精中毒患者,這才嚇壞了他的爸媽。
對爸媽有點內疚,但當時他心裡是真的難受,痛苦的想死,再加上酒一喝多,整個情緒一放開,那更加的痛不欲生,瀕臨崩潰!
於是他索性放飛自我,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搞的更嚴重點,期望能用苦肉計把蔓妃騙來。
有效,人是騙來了,但他的心卻更加苦澀和痛苦!
因為在蔓妃和夜明通電話之前,他就慢慢的清醒過來了——他的情況本就不嚴重,只是醫生說的較為嚴重,經過輸入葡萄糖水和應用胃黏膜保護劑,輕微的酒精中毒已得到治癒。
他那時醒過來,為了不讓沐蔓妃起疑,又裝著昏睡過去。
但是,他的眼睛閉上了,耳朵卻沒有塞上,並且在用心傾聽沐蔓妃任何輕微的一舉一動。
然後便聽到了讓他心碎欲裂的一段話!
——原來,他在妃妃的眼中只值兩個小時,他在她心裡還及不上她要忙的那些事……
感覺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血汩汩的在流,心痛的都不能呼吸了!自然而然的就不想再裝了,而是睜開了眼睛。
此刻沐蔓妃聽說他好了,立刻問道:“那我去通知醫生和你的爸媽?”
言御庭卻默默的搖了搖頭:“不忙,妃妃,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他肯主動談,沐蔓妃求之不得,馬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面前,關心地看著他:“你真的不要緊吧,要喝水或者別的什麼嗎?”
言御庭微微勾起失去血色的薄唇,露出一抹微苦的笑,俊容晦澀:“真的不用,妃妃,你好好坐著,聽我說。”
於是沐蔓妃安靜下來,目光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