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吃嗎?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你快回來吃。”她母親連忙道,“有你喜歡的風梨侗大蝦,還有烤牛肉……”
“媽,我車子壞了,從這裡到天母至少得40分鐘的車程,到時候我早已經餓扁了。改天吧,或許這個禮拜六我再去找你們吃飯……媽,我要先掛電話了,拜拜。”
結束通話電話後,一股濃重的無力感漸漸蔓延她全身。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尤其是這幾年,總是伴隨著她的愧疚感而來。
她並不是存心和母親疏遠,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自從15年前父親去世後,她和母親之間的相處就變得有點古怪。
她也曾回溯過去,試著要找出原因,但是記憶的鑰匙總是少了一把,無論她怎麼努力想記起,結果總是徒勞無功。
或許是她覺得母親和叔叔生活幸福,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打擾他們吧,所以和母親之間比較有距離,這應該是很正常的。
肚子咕嚕聲提醒她,現在已經快過吃晚餐的時間了。
玉梨伸了伸懶腰,下床換過一套輕便的T恤牛仔褲,現在雖是秋天,不過還是有幾分炎熱,晚上也不怎麼涼。
嗯,要吃什麼好呢?她實在沒體力跑到大老遠的
地方吃晚餐,就到巷子口的牛肉麵攤隨便打發吧。
玉梨拿起鑰匙,隨便穿雙涼鞋就出門了。
她走在小巷內,突然間,不知打哪兒衝出一個黑影狠狠地揍了她一拳,她的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上。
她手上的零錢包被搶走了,那人又想補她一拳,卻被她本能地抓住手臂狠咬了一口。
“該死的賤人!”那人尖叫一聲,急急抽回手。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那人揣著錢包就逃之夭夭。
玉梨捂著疼痛的臉頰,有種奇異驚恐的感覺穿過
痛楚的知覺,深深地觸動她的某種記憶……
那記憶像是魔鬼叫囂著、威脅著要脫欄而出,玉梨渾身強烈地發起抖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身上開始冒出冷汗,心臟跳得好快好快,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有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一絲絲焦急。
“你的臉怎麼了?”那個聲音在看到她紅腫的臉頰,倏地變成粗嘎危險。
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可是劇痛和黑暗已經追上了她,她掙扎著想張開口,卻在下一瞬間昏厥了過去。
是一種冰涼的感覺觸醒了她。
玉梨的意識飄浮在清醒與夢境裡,恍恍惚惚間,父親抱著她走過下雨的加拿大草地。
空氣好清新,有種潮溼的味道,還有淡淡青草的香氣……
絲絲細雨冰冰涼涼地落在她的頭頂、臉龐上,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她耳畔盪漾。
笑聲……好熟悉的笑聲……
她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大眼睛失神地瞪著天花板,杜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驚動了她,玉梨倏地轉頭瞪著他:“你?”
“忘了我嗎?”他微微一笑,眼底卻有著牽掛和不放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痛。”她老實地回答。
他眸光掠過一抹憤怒之色:“是哪個小毛賊傷了你?”
玉梨搖搖頭,“我不知道,不認識……他搶走我的零錢包,可是我也狠狠咬了他一口。”
“我會抓到他的。”杜維保證道。
“你怎麼會在我家?”她的意識漸漸恢復,也可以思考了。
“我來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