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書也不答他,一轉身,朝自己組員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道:“你做事過於託大,今天你便要敗在你這自負的性子上,得罪了,師兄。”
韋書說罷,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動手。
魏錦東正欲邁步,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動不了了,往腳下看去,就見象棋譜一般的幾條黑色細線,縱橫相間扣住了自己的腳。
“你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下手暗算的?”魏錦東雙手握著畫軸,負手而立,神情自若,卻沒有動手。
韋書不知何時,手上已然託著一個棋甕,轉過身來,微笑道:“我們從這遠古森林東面而入,我在南,你在西,按道理說我還要快你一步拿到那捲軸,而我卻沒有走,你不覺得我在這邊等你來,行為有些反常麼?”
魏錦東輕笑:“你是想說,我低估了你的無恥,還是想說,我無視了你的卑鄙呢?”
“你……”韋書當下被譏諷,卻笑道:“兵不厭詐,那些世俗中人常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喜歡談論英雄,他們論的是英雄的成敗,哪談什麼過程。”韋書說罷,頓了頓語氣,繼而道:“你若要說實力,今時也不同往日,你就肯定你打得過我麼?鬥智鬥勇,我請君入甕,早早佈下局面等你,而你中了我這一計。在鬥智這一面,你就輸給了我,還有什麼狠話好講的?況且,我也不想弄出什麼傷亡,最小代價換取最高的利益,我何樂而不為?”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智慧都是狗屁,你雖然卑鄙,可仍不是我的對手。”魏錦東仰起頭,眼神望向韋書帶有譏諷,帶有輕蔑,那眼神,如同望一隻自顧耍玩的猴子一般。
韋書見魏錦東的表情,當下眼中閃過殺機:怒道:“你還是這幅表情!還是這幅惹人厭煩的表情!我討厭你這幅表情!你必須死,死,去死吧!”韋書已然怒得像發了狂一般,面色猙獰,說罷,一手反扣棋甕邊緣,橫手向天一甩。
只見,那白色棋子飛至空中,當下光芒大方,顆顆閃爍著如玉般的光澤,在魏錦東頭上漫天飛舞,極有規律的縱橫交錯著,這地上的黑子受得牽引,自地上的樹葉下面浮出,靜靜懸浮於魏錦東的小腿,連線黑子之間的黑線的越發緊湊,急聚收縮。
黑白二子互相牽引,那飛舞至空中的白色棋子反扣而下,連線白色棋子縱橫交錯的細線,似一道枷鎖釦在了魏錦東的頭上,急劇收縮著。
“大師兄……”這一喚,卻是大巫峰其他四位弟子叫出來的。
這韋書聽得這一喚,當下一轉頭,微笑道:“是了,我殺了大師兄,你們定是要報信的。”
“不不不……我們絕不報信不會,師兄放心。”
“是啊,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四人連連推辭,並且不斷後退著。
“我們絕對不……”
其中一個弟子還想說什麼,卻沒說完,四人頭顱滾落而下,沒見著韋書怎麼出的手。
韋書轉過身來,對著魏錦東猙獰一笑,道:“你求我吧,怎麼樣,或許我會放過你。”
魏錦東已然緊閉雙眼卻不答他,一副待死的模樣。
“有人來了麼……”韋書望了一眼森林上空,單手一握,魏錦東頭顱滑落而下。
韋書也不看屍體,手一招,棋子盡數飛至藏於袖口,也不管來人是誰,轉身沒入叢林之中。待他走後,地上魏錦東的屍體化作一灘墨水,卻是一個假相。
魏錦東不遠處的自樹上落下,狂喘了幾口氣,望著“天洲圖”,自言自語道:“凝聚彩繪人形還真不容易,這一招費了將近一半靈力了。”
魏錦東繼而望了望韋書的方向,道:“殺一個人,就是三百年的門罰,你直接殺了四個,直接就是死罪了。真是愚蠢,忘了掌門的往生劍是什麼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