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至少得先做通她心理工作,別心慌意亂就上手術檯,再給老人嚇著,他們這歲數,一聽手術就害怕。”
那位李主任說:“行,小江,有事兒直接過來找我,啊?”
所有人又是一頓感謝才離開。
等上了車後,江源達這才補上那些沒說完的。
他一邊開車,一邊對副駕駛座上的蘇玉芹說:
“娘就是得支兩個支架,我剛才問他們一年能做幾個這樣的了,說是大地方多,咱省會還是差點兒,其實不用他說,我也有點兒信不著。
玉芹,你說要不咱們這麼的吧,不行別在咱省整,咱倆給男男送上學,跟各科老師認識一下,正好我這幾天還能趕緊把到的春裝攏攏,店裡事兒都安排安排,再讓爹孃也回趟家收拾收拾,跟玉福他們交代一下。
等把這些事兒都忙完,完了咱倆陪他們去首都吧,大地方,保準點兒,儀器也先進,病例還多,別這邊拿咱漲手術經驗,還不給少錢,咱那不冤大頭嘛!”
蘇玉芹問道:“得兩個支架?”
“嗯。”
“多少錢?”
後座的姥爺嘆口氣搶話道:“說是都得進口的,國產的都沒有,七萬多塊一個,倆就是……”
“啥?”老太太又激動了,江男都能看到她姥姥噴出的吐沫星子:
“我不做,源達啊,之前俺們問,人家說吃藥也行,我吃藥,我大把大把吃藥,這回指定配合!
你聽我的吧,好孩子,娘心領了,我自個兒的情況你們能比我清楚哇?別禍害錢了,你那做點兒買賣掙點兒錢不容易,再說了,哎呀媽呀,這哪是救命錢,這是要我命!”
蘇長生使勁一拍苗翠花大腿:“別吵吵,源達開車呢。”
老爺子其實此刻心裡也有些含糊,不算手術費住院費,光兩個支架就十五萬,還得想招進口啥的,說是現在整個國家都流行的新技術,都新成那樣了?手術費得多少,他又不傻,剛才在那辦公室裡聽的差點兒沒昏倒。
可是,老伴兒不清楚的是,人大夫說了,是主幹病變血管狹窄大於百分之多少了,堵塞要是嚴重不治療,不定哪天就、就猝死了,唉!
蘇玉芹側頭看江源達,重複一遍:“七萬幾啊?”、
“管幾呢,能治好就行唄。”
江源達說著話調頭,到底還是有些懵登,心理沒有表現上那麼冷靜,你瞅瞅都開差道了。
完了,這是江男此刻的心裡的感嘆詞,因為她爸那話一落,她媽又哭了。
蘇玉芹趕緊用左手捂住半邊臉,扭頭看窗外。
江源達笑臉陪著,有點兒逗有點兒哄的意思道:“咋的?玉芹,心疼啦?爹,娘,你們瞅瞅這摳閨女,是不是不如我?前兩天還跟我買房子買房子的磨嘰,這到真章該花了吧,又掉眼淚。”
江源達不提那房子還好,一提蘇玉芹哭的更厲害,但是卻不好意思哭出聲,很慌亂也不知是衝誰解釋:“不是,不是因為那個,我沒捨不得。”
車裡,姥姥還在磨嘰不治,姥爺也很憂愁錢咋整,一看那狀態,很明顯在這關鍵時刻得指望姑爺,有點兒底氣不足。
媽媽仍在吸鼻子,但是卻加入接著勸的佇列。
至於爸爸呢,能感受出來,他想活絡氣氛,讓大家放鬆,最好全部能跟他想的一樣,那是小手術,還提議今晚就去飯店吃飯,家裡真不差錢兒,有病就治,還能去首都溜達溜達,沒毛病。
以上種種,江男只過了過耳朵,卻沒心思再認真聽了。
這回輪到她看向車外,心裡也有了在醫院問自己的那個答案。
能給媽媽改變的跟她似的不?答案:不能。
因為他爸,就算婚外情搞的滿天飛,那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