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達深吸一口氣,攤開手心衝江男,沉聲道:“把電話給我。”
他打算、打算揍不揍再說,在外面呢,還是大姑娘了,他女兒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很獨立。
那怎麼教訓呢,先把手機摔了,咔嚓摔個響聲,得讓女兒知道知道他很憤怒,以後做事有點顧慮,至少不能這麼有膽氣的還反問他。
結果江男一愣,看著她爸還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回憶。
挺誠實的說道:“手機好像摔了,我老叔攆著打李文慧的時候,手機在他褲兜呢,掉地上摔兩瓣了。”
什麼?好幾千塊啊,他想過多少回給摔了沒捨得,就這麼沒了。
江源達兩手叉腰,轉回身去看窗外,又轉回來,吸氣運氣沉住氣,指了指走廊裡的長椅:“你給我坐下!”
“爸,你冷靜點,好不好?”
江男無語,真就一屁股坐下,然後就開始跟江源達掰扯道:
“我忍過,李文慧說小話的時候,我經常裝聽不著。
那些小話,我也懶得再學,無非就是那一套。
為了不發生口角,我還給我老叔家擦過地板,收拾過浴室,洗過衣服。
在咱家,我都很少幹活,你是知道的,就是怕她話多惹到我。
我帶爺爺明天離開的藉口也找完了,只是還沒跟我老叔說呢,就發生這突發狀況。
爸,你不能因為爺爺住院了,就埋怨我和孫麗姐吧。
我說句不好聽的,就您?哼。”
“哼啥,別說話說一半,你還哼上了。”
江男憋回去心底最深處的大實話:你們就是馬後炮。
“好,換位思考,要是換您在門口偷聽,聽到她李文慧背後要禍害我爺爺的話,估計得比我還火大。
我爺爺身體狀況您更清楚,估計您也得照鬧不誤,我姑就更是了,不得直接打弟媳追著攆著讓離婚啊。
而現在,你們能罵我和姐姐,不就是因為我們是小孩子,我們還是女孩子嘛,埋怨我們惹事,把爺爺住院的擔心轉移到我們身上。
實際上,你們應該去找李文慧算賬,她要沒那樣,我和表姐,我們倆攪風攪雨攪合得起來嗎?
根上爛,非得賴我們樹葉子搖晃。”
江源達差點被氣笑了:“合著你一點錯都沒有,我閨女行啊,牙尖嘴利的,看你爺爺這樣,戴個氧氣罩,啥想法都沒有,是不是?”
江男不吱聲了,和她爸並排坐著長椅上,翹著二郎腿看向相反方向。
怎麼不心疼爺爺,要不然能哭嘛,但是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反正她沒錯。
江源達看了眼女兒的側臉,嘆了口氣,這回說話公正了。
“我能不知道你老嬸是啥樣人嘛,就是你媽,那實惠大勁的心裡也有數,但都不跟她一樣的。
吵鬧起來,你老叔老嬸打的嗚嗷喊叫的,勞民傷財,遭罪的還是你爺。
你爺總說,願意在你老叔家待著,我估摸是因為浩浩小,你爺捨不得,也就沒強求他來咱家。
你歲數小不懂,男男,等以後你就明白了,老人在誰家養老,其他兒女就得看人家臉色,恨不得打溜鬚,家家都這樣。”
江男嘆口氣:“現在還說那些幹嘛,我進去看我爺爺了。”
“站住,這時候來積極勁兒了,哪弄的狗,剛才幹嘛去了。”
“李文慧罵我媽,狗上去咬她,被菸灰缸打的鼻口穿血,我能不看狗?那狗我領養了。”
江源達也站起身,等等,怎麼還扯上蘇玉芹了?
江男忽然運氣看著她爸,一想到李文慧管秦雪蓮叫過嫂子,背後不定怎麼說過她媽媽。
還有江浩,她弟弟過些年處物件,年輕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