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紅衣凝視被他暫時制住的藍衣,長嘆了一口氣,畢竟曾經共事,轉眼間兵戈相見又是另一番場景。
殷落落冷眼旁觀,說道:“紅一殺手果然名下無虛,凝波訣居然練到了第九成!”
紅衣道:“饒是如此恐怕也是無濟於事。我只能暫且穩住他,時辰一過我們必死無疑。”
“這麼說我這是大老遠的跑來送死的?”
沉默一會兒,紅衣一招手道:“隨我來。”
地上的屍體血液已經凝固,身體似乎都凍僵了,怪異的扭曲成一團。
殷落落從上面跨過去,心裡狂跳不止。她很想問問那兩人幹什麼要自殺,但紅衣一直埋頭疾行並不搭理她也就覺得無甚趣,搖搖頭不再去想。
走了很近的一段路程,面前出現了一片繁茂的灌木叢,夜色中看來呈幽暗的紅色。不時有小蟲子唧唧的叫著,夜顯得很寧和。
紅衣一言不發一轉就鑽了進去不見了。
殷落落緊隨其後,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灌木叢裡黑黢黢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唯有濃烈的血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直往鼻孔裡鑽。殷落落甚至發現腳下的泥土竟然是溼的,她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幾欲作嘔。
又走了幾步跘在了什麼東西上,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她忍不住伸腳探了探,果不出所料,是具人的屍體,僵硬如冰。
接著發現屍體旁邊兩把鋼刀。她明白了,原來死在這裡的也是轎伕。
心中好奇又起,但見紅衣正像她這邊看,動也不動的等著他道出其中原委。
可紅衣卻半分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站了一會兒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出了灌木叢,赫然一片空曠。
地上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碩大的一塊地方寥無生機只能看見暗黑的泥土在湧動。呈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沼澤地!
紅衣小心翼翼的走上去,下腳幾寸之內就是踩上去瞬間就會陷下去的淤泥。不時散發出種種惡臭,燻得人睜不開眼。紅衣卻沒有半分的猶豫,向著沼澤深處走去。
殷落落把心一橫也跟了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走在這種地方,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暗暗提起勁力生怕以不留神就陷了下去,很顯然她實在太過濾了。
看紅衣走在上面步履厚實,如踏平地,哪裡像是走在沼澤地上分明是在鋪了好幾層波斯地毯的地上漫步。
沼澤地裡危機四伏,如果不熟悉淤壇分佈或者方法不當十有**會命喪當場。
紅衣卻是這行的老手了,乍一看步伐紊亂似乎毫無跡象可循實則每一步都必是精確無比,有時哪怕只有腳掌大的硬土他也能毫不費力的準確的把它找出來。
殷落落的循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慢慢的跟著,絲毫不敢放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殷落落的腿腳痠麻,幾欲斷掉紅衣終於停了下來。
他示意殷落落跟著他。忽然他的身體急劇下墜,墨黑的淤泥迅速掩埋了下半身,竄至胸口。殷落落嚇了一跳,正在思索是否伸手搭救,馬上想到就算如此也未必就能救了他的命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也一塊搭了進去,何況他一死他們就解脫了,免了一場麻煩。
她忽然記起除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父親的下落,到時候恐怕麻煩就更大了。正想著眼前一亮,嘴張得老大。
紅衣停在了那裡。從容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深陷沼澤的人所有。
他居然向殷落落點了點頭,殷落落的樣子似乎要哭出來了,這個瘋老頭居然想讓她也下去!自己死了還不甘心,還要人墊背,心可真歹毒!她呆呆的看著他,不說話。“快點。”
他不耐煩了,催促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