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陸韶陽走到跟前,細細端詳好兒,臉色還蒼白著,握起她柔軟小手,淡淡的暖溫傳遞過來,陸韶陽的心,也跟著柔軟陷塌下去。
好兒對大家微笑:“我沒事,睡一覺就醒來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醒來,可喜可賀。”德育大師緩步過來,在圓凳坐下。
好兒看向老和尚,眉白目清,飽含睿智寧靜,面容說不出的安詳可親。阿旺在旁道:“妹妹,是德育大師給你施針灸,救了你。”
好兒便下榻穿鞋,朝老和尚跪地磕上一拜,“謝謝德育大師救命之恩!”
德育大師伸手扶她,含笑道:“小施主請起。我佛慈悲為懷,老衲盡己綿薄之力罷了。小施主來,用這佛水洗把臉。”
小盆裡裝的是淺淺的清水,無色無味,好兒依言,以手掬水潑臉洗之。洗罷,接過胖小沙彌遞來的全新小方巾拭臉。
德育大師道:“你們且出外等待,老衲與小施主閒話幾句。”
阿旺等人便退出房外,室內只餘好兒與德育大師。
德育大師的眼睛,清和一片閃著睿智之光,彷彿能洞察世上一切,好兒微低了眼簾,不知怎地,心裡有點不安。
“小施主無需緊張,不知小施主的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時?”
好兒搖頭,“我從來沒過過生日,只知道我今年七歲。”
德育大師輕哦一聲,微笑道:“既如此,亦是天意。老衲觀小施主福澤深厚,命現異數,今日之事,可看作人生一個意外,還望小施主寬容為上,悠然人生路。”
好兒靜靜注視對方片刻,點頭,“大師所言,我記住了。大師可否告知,那致我落潭之人,是否大師當時接待的貴客眷屬?他們是否從南往北去京城?”
德育大師微頷首,“小施主心思靈巧,他們乃鎮南大將軍王大將軍之子女,此次上京,途徑彭城,王夫人乃禮佛之人,特意投帖前來拜見老衲。”
“他們姓王啊……”好兒口中輕喃,立即就想起落日村的王月蘭,心裡徒生一念,姓王的沒幾個好人。
“大師,我有一事,不知大師可否成全?”好兒想起求開光平安符,忙問道。
德育大師道:“小施主有何事,請講。”
好兒道:“大師,我和哥哥從落日村遠道而來,希望能求得大師親授的開光平安符兩枚。一枚是為我孃親所求,一枚是為明老夫人所求,就是明家書局的明老夫人。”
“可以。”德育大師微笑,從寬大的袖袍裡取出兩枚四方黃色符,平放手心遞過去,“這是今年開年時,老衲所做的開光平安符,一共十五枚,還剩兩枚,現賜予小施主。”
好兒大喜,虔誠地雙手接過,跪在蒲團上朝老和尚深深一拜,“謝謝德育大師!好兒祝大師福壽安康,惠澤無上德廣。”
而此時,另一座院子裡,王夫人正沉著臉色,讓兩個小兒女罰跪地上,其餘子女站的站,坐的坐,沒人敢出言半句求情。
“娘平時對你們的教導,全白費了!如此頑劣,丟的是你們將軍爹的臉面!”
王三小姐小聲嘀咕,“爹又不在這,怎麼可能知道嗎。”
王六少爺抬眼瞪了在場所有人,除了王夫人。那眼神暗暗警告: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誰要說出去,就等著他來狠狠報復和責罰吧!
王夫人氣得一掌就要打下去,王三小姐仰起嬌嫩小臉,委屈道:“娘,你就打死我算了,我死了,你就不用生氣操心了。”
“你……”王夫人真是又氣又不捨,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捨得真下手責罰?
“容兒,你已經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及笄了,為何你還是喜歡胡鬧,不能正正經經地給娘做一名淑女?娘這次進京帶上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