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宛雲盯著他離去的背影,依舊泰然自若。但還好馮簡沒有回頭看到她正失望地用小指輕微划著紙張,只有這一點小動作幾乎把宛雲出賣了。
公司裡,何瀧與馮簡同樣產生嶄新的分歧。
馮簡耐著性子聽完何瀧的逆襲大計,同樣不感興趣:“我不支援李宛雲回公司。”
何瀧沒反應過來,笑容未退。馮簡耐著性子重複一遍,何瀧因為習慣女婿的說話方式,反應暫時還算平靜。她說:“你不支援宛雲回來,但是——”
馮簡皺了下眉,他說:“什麼但是?沒有但是,我認為李宛雲目前不適合管理——”
何瀧提高聲音:“笑話,當宛雲管理企業的時候,某些無名小輩尚為他人打工——”
“人各有長,假若讓宛雲取代宛靈現在的工作,她不一定及宛靈做得好。”
何瀧冷笑道:“這可真難講。何況,云云可不會永遠做宛靈的工作——”
“我就是這意思,宛雲脫離多年,若回企業,勢必短時間要立威信。適合李宛雲樹立威信的位置,目前只有我這個位置。你要我怎麼辦?”
何瀧目瞪口呆:“什麼,你,你現在是在跟你妻子爭權?”
馮簡望著她:“這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權力,李氏找我來,我就要把工作做滿。軍無二帥,她來算怎麼回事?現在危機還沒過去,資金剛到位,很多崗位剛換了新人,不可頻繁變動上層。不然現在把我趕走,不然李宛雲不能回來。”
何瀧簡直被馮簡深深折服,每當面對這個臭小子五分鐘,她都聽到腦子裡那根弦似乎快崩斷:“你有沒有腦子?真把自己當這裡主人?宛雲不回企業,你以為宛靈就能助你——”
馮簡從鼻腔哼一聲。他自信能約束的得了宛靈,但宛雲——馮簡前幾次試圖和宛雲談公事,最後都是宛雲強烈威脅告他性騷擾而告終。
儘管從不想插手李氏家事,不過如今也不是避風頭的時候。至少在每天十小時的工作時間,馮簡認為他應該選不想上床的女人做夥伴。
他直言:“若是我投票,我會投她妹妹,敵人的敵人並不是朋友。你可以讓李宛雲回來,但我不支援此事,你去打別人主意。”
何瀧簡直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在馮簡這裡碰到釘子。她深覺他目光短淺,不知變通,自以為是。不可理喻。但在公司會議室不能失態或破功,只氣得渾身亂晃。
這時已經有幾名馮簡下屬走來,試探性地敲門。等待開會的馮簡下了逐客令,何瀧最後壓著氣,輕聲警告道:“馮簡,姑且不要提公司,你有沒有想過李宛雲是你的妻子??!!身為丈夫,你應該全面支援她的利益??!!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利益以後也是你——”
馮簡不耐煩道:“兩碼事,我只做對的事情。”
何瀧摔門而出。
暫且放下諸多麻煩事,後腳而來的是春節。
祭祖完,馮簡重新坐在李家那奇長無比的桌子前,面無表情的吃年夜飯。這次用餐氣氛冷清,李氏人不再針鋒相對,反而客氣之極,虛情假意。何瀧不理馮簡,視若他如無人,卻偏偏和宛靈親親熱熱的不正常,一口一個靈靈。然而兩人每對其中一人對他人說話,另一個便警惕的抬頭聆聽。
好戲不能總演,人人都累。大家庭中,活躍氣場的神器一般是兒童和麻將。可惜李氏兒孫尚無,老宅中的麻將桌被老鼠啃壞了一個椅腿,於是用餐後的剩餘守歲時間,其餘人都在低頭擺弄自己的電子產品,避免彼此的交談。
兩人除外。
馮簡因為多年來做人甚成功,工作之外,沒什麼知心朋友可交流人生小常識。他的私人手機像大年夜的鐘表一般冷清,只提供報時功能。但這時候忙工作不道德,馮簡百無聊賴把手放在膝蓋,略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