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我那是故意的。我故意說那麼遠的一根上有字,就可以鑑別誰是相信我的,誰是不相信我的了。相信我的人,自然就不會跑那麼遠去找證據。只有那些覺得我唐宇是眼中釘、肉中刺的人,才會不惜一切地跑過去,想要證實我的錯誤。”
“你……”呂太槐立刻被唐宇的話嗆得啞口無言了。他無奈地朝遠處的華思白招了招手,把華思白叫了回來。
華思白在遠處,沒看懂這裡發生了什麼,他還以為是唐宇認輸了呢。於是,他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可等他跑到近前,發現呂太槐那無奈的眼神時,頓覺事情不像他想像得那麼美好了。呂太槐小聲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華思白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
於是,江林的市委書記和市長,堂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就這麼被一個高中生當猴子一樣給耍了一回。兩人尷尬的面面相覷,臉如死灰,就像兩隻剛鬥敗的公雞似的。
而一邊的泰枚行,看著唐宇那堅定的眼神,也像是已經看到了世界末日的審判似的。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唐宇的“審判”,卻才剛剛開始。
重生之前,唐宇也經常幫著大工頭、小班頭們做一些記賬的事。雖然沒有像大橋工程這麼複雜,但其中的原理還是相通的。
無非就是跑冒滴漏,多報多銷,以次充好,偷工減料,欺上瞞下……。譬如一個油漆刷子,從市面上買來是5塊錢一把,報給財務就成了8塊錢一把。明明是沒有牌子的山寨貨,非要說成是名牌。明明是10個人乾的活,上報的時候偏要說是12個人。
至於監理那邊,無非就是伸手要錢的活。不給錢,到處都是質量問題;給了錢,一切就都合格了。
所以,像泰枚行這種嘴臉的承包商、工頭或者監理,唐宇見得多了。但重生之前,正像他對林可兒說的,只要有床睡,有飯吃,有酒喝,天塌下來他也不管了。渾渾噩噩的他,哪裡還有心思管人家的事?
但今天,面對董夢瑤的柔情、面對董成的支援、面對祁思濤的信任、面對母親升職的誘。惑,他不想再做一個渾渾噩噩的搬磚工了。他覺得,只有把這些蛀蟲送進監獄,才能證明自己重生的意義。(未完待續)
232 未卜先知
唐宇指著螺絲帽上的公司字樣,對泰枚行道:“泰總監理,下一個問題:這些鋼索,每一根的造價是多少?”
“18。01萬!”泰枚行對這個問題似乎早有準備,他脫口而出,不假思索。
泰枚行的表情,唐宇全都看在眼裡。他記得在某部反**的電視劇裡說到過,當罪犯回答得吞吞吐吐的時候,99%說的是假話。而當罪犯回答得特別快的時候,那就100%是假話了。
唐宇不動聲色,用一種完全超乎十八歲的表情,緊緊盯著泰枚行,然後一字一頓道:“泰總監理,我想先提醒您一下,現在,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將來,上了法庭,都是要作為證據的。你不想在法庭審判的時候,多一條‘作偽證’的罪名吧!”
泰枚行顫抖著道:“你……你什麼意思?什麼‘作偽證’,我聽不明白。”
唐宇微笑道:“‘聽不明白’沒關係,只要心裡明白就好了。請你回答我下一個問題吧,這些鋼索每一根的安裝費是多少錢?”
泰枚行像剛才一樣,快速地回答道:“5800塊。”
唐宇從助手小楊那裡拿了張白紙,刷刷刷地打了個草稿,然後在紙上寫下了兩個數字。再把紙摺疊好,交到了小楊手裡,神秘兮兮地道:“請你先把這張紙收好,先別開啟看,待會兒有用。”
說著,他轉身朝祁思濤道:“祁副省長,能不能請這個工程的財務總監來一趟啊?另外請他帶上所有與‘斜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