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淌下淚來,但她還是咬著牙說:“喜富他、他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林娘子瘋一般地搖著錦兒。也就在忽然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一下子癱坐在地,喃喃自語道:“喜富……喜富他——他怎麼啦?”
“娘子——”錦兒起身想要安慰林娘子,但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卻又語塞了。
“喜富死了,那——那我爹呢?”也就在這一刻,林娘子忽地跳了起來,一把抓著錦兒的手,急急地吼著追問道:“錦兒,我爹呢?……我爹在哪?”
恰在這一刻,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巨響又傳來一陣高笑聲。原來是那院門被人生生地踹開了,富安那廝高聲笑著走進院來,一見林娘子,他更是嬉笑著道:“林娘子,你爹在這呢!”說著,那廝便回頭吆喝一聲:“來啊,把那老傢伙給老子拖進來……”
“是……”只聽見一陣噪雜不齊的應聲,剛過片刻,幾個小廝便架著一個人進了院來,那人渾身血淋淋的,“撲”地一聲被架空了,扔在院子中央,一動也不動。突然有人闖進院來,林娘子先是一驚,忽一見那被扔倒在地的人正是自己的老父親,她瘋也似的衝了過去:“爹——”然而,老韶公卻紋絲不動,儼然已經沒了氣息。
“林娘子,你就別急著叫喚了,這老東西已經歸西了,再叫也沒用了!”富安這廝一臉的陰陽怪氣,一邊撩起衣角擦著沾滿鮮血的手一邊笑著吩咐似地道:“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家衙內來迎娶你了,往後你榮華富貴就享之不盡了……”
“畜生,你個畜生,還我爹爹命來!……還我爹爹命來!……”忽然之間,林娘子就像是離弦的箭支,“嗖”地飛了出去,直衝富安,她死死地揪著那廝,使出渾身的力氣,瘋似的抽打著那廝,恨不得將那廝千刀萬剮了。但很快,她得雙手便乏力了,只見她又是一口咬住了富安的肩頭。
“啊——”突然而來的一陣劇痛,富安慘叫一聲,他甩手一巴掌打在林娘子臉上,還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臭婊子,膽敢咬老子?要不是衙內看上你了,老子一定把你賣到窯子裡去,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林娘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臉上如火燒一般。不知何時,高衙內已悄悄進了院子,正好看見富安掌打林娘子,他心中那個火啊,立即吼叫道:“富安,你小子放肆!”
“衙內,我、我……”富安嚇得趕忙跪下了,連連磕頭。
“你什麼你?——趕緊滾一邊去!”瞪了富安一眼,高衙內伸手便要來扶林娘子。然而,林娘子哪裡容得他來扶,只見她翻身爬起,一下子撲倒在老韶公的屍旁。緩緩地把老父親的頭抱了起來,擁在懷裡,林娘子抽泣地哭喊著:“爹爹,都怪女兒不孝,是女兒連累你了……爹爹!……”
高衙內又靠了過來,放低聲音道:“娘子,你快收拾收拾,且隨我回去吧!”
然而,就當高衙內的雙手剛一放在林娘子肩頭,她忽然一轉身,用火一般的眼神瞪著高衙內,繼而冷冷地說:“快把你的髒手拿開……”
高衙內本能地將手收了回來,道:“娘子,我——”語塞片刻,他又道:“娘子,你且隨我回府,我會叫人好好安葬你爹的,你儘管放心便是!”
“呸!你這個畜生!”忽然間,林娘子淬了一把口水在高衙內的臉上:“你害了我家官人丟官刺配還不夠,如今又害死我爹爹,卻還要這般假惺惺做甚?——要殺要刮,儘管來吧!”富安忽地又衝了上來,一邊拂著袖子幫高衙內擦拭臉上的口水,一邊衝著林娘子便吼道:“你個臭婊子,膽敢淬我家衙內?——你找死!”然而,高衙內哪裡領情,只見他一把推開富安,便噶生喝道:“混賬東西,誰讓你這麼跟娘子說話的?還不滾到一邊去!”
“衙內,我、我、我……”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