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日軍擲彈手發射的榴彈,此時,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已經到了最後一刻了,只需要一個躍進就能佔領日軍的戰壕。
“擔架、擔架……”
呻吟聲穿過雜草傳入白子民的的耳中,他衝過去看到一個大腿被擊穿的戰友,他一邊呼喊著一邊撕開戰友的急救包為他包紮著傷口,而醫護兵們卻在不斷的搶救著就近的戰士,看到這一幕,他猛的將受傷的戰友扛在肩上,將其送到野戰醫護所。
在四五個墳頭後方,一個野戰醫護所已經建立了起來,在密集的彈雨中,抬著擔架的醫護兵不斷的將傷兵抬至墳頭的後方草地間,並不算高的墳頭使得醫護兵只能貓著腰為傷兵包紮傷口。
“兄弟,你在這待著!”
將戰友放躺在地上,白子民立即端著步槍跟著了躍進中的連隊,而激戰聲從前方的戰壕中傳了過來,伴隨連隊進攻的野炮,這時已經停了下來,在炮盾不斷被擊中的同時,依在炮盾後的炮手們,不停的將一枚攻炮彈打向日軍的據點碉堡,以為進攻連隊掃清道路。
就在白子民衝進日軍戰壕的瞬間,他便看到此時戰壕內的戰鬥已經白熱化了,戰壕內外到處都是和日軍撕殺著的戰友,端著衝鋒槍的軍士,不停的掃射著,看到一個受傷的日本兵正端著刺刀朝著一個戰友衝去,白子民連忙挺著刺刀衝了過去。
防左刺。
“殺!”
如同在訓練場上一般,伴著嗓間的一聲怒吼,刺刀沒入了日本兵的胸膛,在抽出刺刀的瞬間,血飛濺到了他的臉上,而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刺刀的刺殺與遠距離的射殺不同,以至於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呆滯著,看著那倒下去的屍體,不知作何才是。
“}…………_%”
順著那聽不懂的叫喊聲看去,白子民看到一個滿面硝煙的日本兵正挺著刺刀朝他衝來,他愣愣的站在那,沒有任何反應,就在那雪亮的刺刀即將刺中他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砰!”
一聲槍響,他看到拿著手槍的組長一槍將日本兵擊倒。
“叭!”
一個耳朵重重的甩在白子民的臉上。
“狗日子,殺著你的槍,殺光這群王八蛋!”
右臉的刺痛讓白子民回過魂來,聽著組長斥罵,白子民連忙立正。
“是,長官!啊!”
尖叫著,白子民又一次挺著刺刀朝著正與戰友拼刺的日本兵衝去,防左刺、殺、防右刺、殺、防下刺、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就像是在訓練場上一般,當日本兵擋住他的刺刀時,在雙方竭力想壓下對方的刺刀時,槍身猛的一讓,槍托用力的推砸過去,在日本兵的慘叫中,刺刀再一次刺入敵人的胸膛,儘管血依然噴濺在他的臉上,但是他猙獰的嚎叫著不顧一切的繼續衝殺著。
在戰場上,許多新兵都是經過這樣一翻生與死死與生的考驗之後才能成長起來。
終於在奪取第三道戰壕的時候,隨著大部隊的投入,尤其是戰車部隊的投入,突擊部隊停了下來,已經累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的白子民蜷著身體,靠著戰壕,雙手中依然緊握著步槍,而在他的腳步下躺著一個日本兵,雙臂、腦袋和胸部都被炸得肢離破碎,而在一旁,一個戰友的半個身體也被撕裂了,醫護兵正小心的給其包紮著肋部和手臂的傷口。
看著戰壕裡的日本兵,白子民對後來的戰友說道。
“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屍體,可他跳起來,手裡拿著冒煙的手榴彈,一直拿著,直到手榴彈爆炸……”
儘管是敵人,但是在內心裡,他還是佩服敵人的這種勇氣。
“狗日的,沒有一個俘虜!”
喘著粗氣的戰友,恨恨的罵了一聲,沒